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
“廖前辈。”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,“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。”
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。
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。
“一边说,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玉箫,呈上。!”
“雅弥!”她大吃一惊,“站住!”。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!
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“不错。”薛紫夜冷冷道——这一下,这个女人该告退了吧?。
“明介……我一定,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。
“笛声是奇异的,不像是中原任何一个地方的曲子,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哀伤。仿佛在苍穹下有人仰起头凝望,发出深深的叹息;又仿佛篝火在夜色中跳跃,映照着舞蹈少女的脸颊。欢跃而又忧伤,热烈而又神秘,仿佛水火交融,一起盛开。!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旋雪瞬间纷飞,掩住了那人的身形。。
“琉璃色的眼睛发出了妖异的光,一瞬间照亮了她的眼眸。那个人似乎将所有残余的力量都凝聚到了一双眼睛里,看定了她,苍白的嘴唇翕动着,吐出了两个字:“救……我……”!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!
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
“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!
霜红没有阻拦,只是看着他一剑剑砍落,意似疯狂,终于掩面失声:如果谷主不死……那么,如今的他们,应该是在梅树下再度聚首,把盏笑谈了吧?。
““瞳怎么了?”再也忍不住,薛紫夜抢身而出,追问。。
他说得很慢,说一句,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,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。
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!
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,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,直透马鞍而出!。
“她沉默地想着,听到背后有响动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“教王在身后发出冷冷的嘲笑:“所有人都早已抛弃了你,瞳,你何必追?”!
携手奔跑而去的两个人……火光四起的村子……周围都是惨叫,所有人都纷纷避开了他。他拼命地呼喊着,奔跑着,然而……那种被抛弃的恐惧还是追上了他。。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。
“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。
出谷容易,但入谷时若无人接引,必将迷失于风雪巨石之中。……
然后,从怀里摸出了两枚金针,毫不犹豫地回过手,“嚓嚓”两声按入了脑后死穴!
他望向薛紫夜,眼睛隐隐转为紫色,却听到她木然地开口:“已经没了……和别的四样药材一起,昨日拿去炼丹房给沫儿炼药了。”
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。
霍展白也望着妙风,沉吟不决。。
“看着信封上地址,霍展白微微蹙眉: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,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傅?真是奇怪……难道这封信,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?。
“——这个乐园建于昆仑最高处,底下便是万古不化的冰层,然而为了某种考虑,在建立之初便设下了机关,只要一旦发动,暗藏的火药便会在瞬间将整个基座粉碎,让所有一切都四分五裂!。
天亮得很慢,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!
“他对谁都温和有礼,应对得体,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,他只是笑笑,说: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,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,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,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……”
“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!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