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去的鼎剑阁七剑,在乌里雅苏台遇见了急速向东北方向奔来的人。
声音一入耳,霍展白只觉熟得奇怪,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,和来人打了个照面,双双失声惊呼。
醒来的时候,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,狼嚎阵阵。。
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,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。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!”
瞳?他要做什么?。
“见死不救?”那个女子看着他,满眼只是怜悯,“是的……她已经死了。所以我不救。”!
他的面容宁静而光芒四射,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然从他身体里抽离,远远地超越在这个尘世之外。
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
“怎么?不敢分心?”飞翩持剑冷睨,“也是,修罗场出来的,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?”。
那一天,乌里雅苏台东驿站的差吏看到了着辆马车缓缓出了城,从沿路的垂柳中穿过,消失在克孜勒雪原上。赶车的青年男子手里横着一支样式奇怪的短笛,静静地反复吹着同样的曲调,一头奇异的蓝色长发在风雪里飞扬。。
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!
想也不想,他瞬间扣住了她的后颈!。
旋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!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!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
“如果说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“时间静止”,那么,就是在那一刻。!
“是、是人家抵押给我当诊金的……我没事……”薛紫夜衰弱地喃喃,脸色惨白,急促地喘息,“不过,麻烦你……快点站起来好吗……”。
“她怔在原地,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,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。
他虽然看不见,却能感觉到薛紫夜一直在黑暗中凝望着自己,叫着那个埋葬了十二年的名字。。
她伸出手去探着他顶心的百汇穴,发现那里果然已经不再有金针:“太好了!”!
薛紫夜坐在轿中,身子微微一震,眼底掠过一丝光,手指绞紧。。
“她这样的人,原本也和自己不是属于同一世界。。
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。
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
“老五?!”。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……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
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,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:“别怕,不会有事。”然后,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,抬起眼示意,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,将她扶开。
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。
大惊之下,瞳运起内息,想强行冲破穴道,然而重伤如此,又怎能奏效?瞳一遍又一遍地用内息冲击着穴道,却无法移动丝毫。。
““哟,早啊!”霍展白很高兴自己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离开。所以在薛紫夜走出药房,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的时候,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来。。
“霍展白怔怔地看着他一连喝了三杯,看着酒液溢出他地嘴角,顺着他苍白的脖子流入衣领。。
霍展白迟疑了一下,最终决定说实话:“不大好,越发怕冷了。”!
“那是七星海棠,天下至毒!她怎么敢用舌尖去尝?……”
“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。
妙风怔住了,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!封喉,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,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!!
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