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霍,算是老朽拜托你,接了这个担子吧——我儿南宫陌不肖,后继乏人,你如果不出来一力支撑,我又该托付于何人啊。”南宫老阁主对着他叹息,脸色憔悴。“我得赶紧去治我的心疾了,不然恐怕活不过下一个冬天。”
“妙风使,你应该知道,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,病人就永远不会好。”她冷冷道,眼里有讥诮的神情,“我不怕死,你威胁不了我。你不懂医术,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——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,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,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。”
“都说七星海棠无药可解,果然是错的。”薛紫夜欢喜地笑了起来,“二十年前,临夏师祖为此苦思一个月,呕心沥血而死——但,却也终于找到了解法。。
极北的漠河,长年寒冷。然而药师谷里却有热泉涌出,是故来到此处隐居的师祖也因地制宜,按地面气温不同,分别设了春夏秋冬四馆,种植各种珍稀草药。然而靠近谷口的冬之馆还是相当冷的,平日她轻易不肯来。。
“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!”
一口血猛然喷出,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。。
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!
“你没看到我一剑平天下的雄姿英发嘛……我可是昔年被鼎剑阁主亲授墨魂剑的人啊!”他翻了翻白眼,举起了身侧纯黑的佩剑炫耀。
除了对钱斤斤计较,谷主也是个挑剔外貌的人——比如,每次同时出现多个病人,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先挑年轻英俊的治疗;比如,虽然每次看诊都要收极高的诊金,但是如果病人实在拿不出,又恰好长得还算赏心悦目,爱财的谷主也会放对方一马。
“咦?没人嘛。”当先走出的绿衣使女不过十六七岁,身段袅娜,容颜秀美。。
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““怎么了?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,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!
“其实,我倒不想去江南,”薛紫夜望着北方,梦呓一样喃喃,“我想去漠河以北的极北之地……听雪怀说,那里是冰的大海,天空里变幻着七种色彩,就像做梦一样。”。
旋空白中,有血色迸射开来,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。
“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,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,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,渺小如蝼蚁。!
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!
有血从冰上蜿蜒爬来,然而流到一半便冻结。
“还是静观其变,等妙火也返回宫里后,再做决定。!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。
““小心!”一只手却忽然从旁伸过来,一把拦腰将她抱起,平稳地落到了岸边,另一只手依然拿着伞,挡在她身前,低声道,“回去吧,太冷了,天都要亮了。”。
“六哥。”他走上前去握住那之伸过来的手,眼里带着说不出的表情,“辛苦你了。”。
他微微舒了口气。不过,总算自己运气不错,因为没来得及赶回反而躲过一劫。!
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,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。
“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感到寂寞呢?。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“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!
薛紫夜侧头看着他,忽然笑了一笑:“有意思。”。
昆仑。大光明宫西侧殿。。
“黑暗而冰冷的牢狱,只有微弱的水滴落下的声音。。
是小夜姐姐回来了!在听到牢狱的铁门再度打开的刹那,铁笼里的人露出了狂喜的表情。……
霍展白犹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,望着房内。卫风行剥换婴儿尿布的手法娴熟已极,简直可与当年他的一手“玉树剑法”媲美。
明白了——它是在催促自己立刻离开,前往药师谷。
他终于无法忍受,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,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那人的声音柔和清丽,竟是女子口声,让差吏不由微微一惊。。
““不可能!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,忽地大叫,“不可能!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,才……”。
“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。
然后,从怀里摸出了两枚金针,毫不犹豫地回过手,“嚓嚓”两声按入了脑后死穴!!
““什么?”所有人都勒马,震惊地交换了一下眼光,齐齐跳下马背。……”
““薛谷主好好休息,明日一早,属下将前来接谷主前去密室为教王诊病。”他微微躬身。。
“瞳,药师谷一别,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,缓缓开口。。
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!
他也曾托了瞳,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,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,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