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,“你站着别动。”
对一般人来说,龙血珠毫无用处,然而对修习术法的人来说,这却是至高无上的法器。《博古志》上记载,若将此珠纳于口中吞吐呼吸,辅以术法修行,便能窥得天道;但若见血,其毒又可屠尽神鬼魔三道,可谓万年难求。
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。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。
“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!”
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。
在那个声音响彻脑海的刹那,那双明眸越来越模糊,他在心里对自己大呼,极力抵抗那些连翩浮现的景象。是假的!绝对、绝对不要相信……那都是幻象!!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
廖青染叹息了一声,低下头去,不忍看那一双空茫的眼睛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暮色笼罩了雪域绝顶,无数的玉树琼花都黯淡了下去,逐渐隐没。。
“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!
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,静如止水的枯寂。。
旋两人就这样躺在梅树下的两架胡榻上,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——他嗜酒,她也是,而药师谷里自酿的“笑红尘”又是外头少有的佳品,所以八年来,每一次他伤势好转后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求,于是作为主人的她也会欣然捧出佳酿相陪。。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!
“医生!”然而不等他说完,领口便被狠狠勒住,“快说,这里的医生呢?!”!
他瑟缩着,凝视了这个英俊的男人很久,注意到对方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宝石戒指。他忽然间隐约想起了这样的戒指在西域代表着什么,啜泣了片刻,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,将唇印在那枚宝石上。
“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!
“小心!”一只手却忽然从旁伸过来,一把拦腰将她抱起,平稳地落到了岸边,另一只手依然拿着伞,挡在她身前,低声道,“回去吧,太冷了,天都要亮了。”。
““雪怀?”她低低叫了一声,生怕惊破了这个梦境,蹑手蹑脚地靠近湖面。。
从洞口看出去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泪水滑落。。
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!
“什么钥匙?”妙水一惊,按住了咆哮的獒犬。。
“他平静地对上了教王的视线,深深俯身:“只恨不能为教王亲手斩其头颅。”。
可为什么这一刻,那些遗忘了多年的事情,忽然间重重叠叠地又浮现出来了呢?。
“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!
“千叠!”双眸睁开的刹那,凌厉的紫色光芒迸射而出。。
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,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。
“怎么可以?怎么可以忘记呢?。
对不起?他愣了一下:“为什么?”……
等到他从欣喜中回过神来时,那一袭紫衣已经消失在飘雪的夜色里。
他望向薛紫夜,眼睛隐隐转为紫色,却听到她木然地开口:“已经没了……和别的四样药材一起,昨日拿去炼丹房给沫儿炼药了。”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然而刚笑了一声,便戛然而止。。
““风,在贵客面前动手,太冒昧了。”仿佛明白了什么,教王的眼睛一瞬间亮如妖鬼,训斥最信任的下属——敢在没有得到他命令的情况下忽然动手,势必是为了极重要的事吧?。
“不过,这也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?。
脑中剧烈的疼痛忽然间又发作了。!
““明介,坐下来,”薛紫夜的声音平静,轻轻按着他的肩膀,“我替你看伤。”……”
“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。
“妙风此刻大约早已到药师谷,”瞳的眼睛转为紫色,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,“不管他能否请到薛紫夜,我们绝对要抢在他回来之前动手!否则,难保他不打听到我夺了龙血珠的消息——这个消息一泄露,妙火,我们就彻底暴露了。”。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“不过,教王无恙。”教徒低着头,补充了一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