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，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

    “嘘。”妙水却竖起手指，迅速向周围看了一眼，“我可是偷偷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，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。

    她是他生命里曾经最深爱的人，然而，在十多年的风霜摧折之后，那一点热情却已然被逐步地消磨，此刻只是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和空茫。。

    ““呵，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摩迦啊明介啊，都是些什么东西？我不过是胡乱扯了个谎而已。”瞳冷笑，眼神如针，隐隐带了杀气，“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霍展白真相？为什么反而解开我的血封？”！”

    那之后，又是多少年呢？。

    “断金斩？！”七剑齐齐一惊，脱口呼道。！

    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

    “属下只是怕薛谷主身侧，还有暴雨梨花针这样的东西。”妙风也不隐晦，漠然地回答，仿佛完全忘了昨天夜里他曾在她面前那样失态，“在谷主走到教王病榻之前，属下必须保证一切。”

    这个声音……是紧随自己而来的妙空使？！。

    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，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
    “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，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！

    “老顽固……”瞳低低骂了一句，将所有的精神力凝聚在双眸，踏近了一步，紧盯。。

    旋瞳终于站起，默然从残碑前转身，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日醒来，已然是在暖阁内。！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瞳抬眼，眼神凌厉。！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，倒是愣住了，半晌嗤然冷笑，“原来，你真是个疯子！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的眼睛忽然凝滞了——这是？！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”霍展白一怔之后，复又大笑起来，策马扬鞭远远奔了出去，朗声回答，“这样，也好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，脸色苍白，却始终不吐一字。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，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，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，渺小如蝼蚁。。

    他甚至从未问过她这些事——就像她也从未问过他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求医。！

    他有些苦痛地抱住了头，感觉眉心隐隐作痛，一直痛到了脑髓深处。。

    ““他、他拿着十面回天令！”绿儿比画着双手，眼里也满是震惊，“十面！”。

    认识了那么久，他们几乎成了彼此最熟悉的人。这个孤独的女子有着诸多的秘密，却一直绝口不提。但是毕竟有一些事情，瞒不过他这个老江湖的眼睛：比如说，他曾不止一次地看见过她伏在那个冰封的湖面上喃喃说话，而湖底下，封着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。。

    “她在齐膝深的雪里跋涉，一里，两里……风雪几度将她推倒，妙风输入她体内的真气在慢慢消失，她只觉得胸中重新凝结起了冰块，无法呼吸，踉跄着跌倒在深雪里。！

    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，薛紫夜强自克制，站起身来：“我走了。”。

    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，厉叱：“雅弥，拿起来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圣火令？！”薛紫夜一眼看到，失声惊呼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冷笑起来：“你能做这个主？”……

    他的耐心终于渐渐耗尽，开始左顾右盼：墙上挂了收回的九面回天令，他这里还有一面留了八年的——今年的十个病人应该已看完了，可这里的人呢？都死哪里去了？他还急着返回临安去救沫儿呢！

   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，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，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点起来吧。”教王伸出手，取过那一粒药丸吞下，示意妙风燃香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，至死难忘。。

    “修罗场里出来的杀手有多坚忍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。。

    “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，怎么去了那么久？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，走过来开门，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？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。

    “女医者，你真奇怪，”妙水笑了起来，将沥血剑指向被封住穴道的妙风，饶有兴趣地发问，“何苦在意这个人的死活？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摩迦一族的灭族凶手——为什么到了现在，还要救他呢？”！

    “每一个月，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，白衣长剑，隔着屏风长身而坐，倾身向前，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，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，同样客气地回答着，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是怎样击破了那个心如止水的妙风？。

    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：“进来坐下再说。”。

    她怔了半晌，才收起了那颗用命换来的珠子，抬手招呼另外四个使女：“快，帮我把他抬到轿子里去——一定要稳，不然他的脏腑随时会破裂。”！

    晨凫倒在雪地里，迅速而平静地死去，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