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
“霍公子,”廖青染叹了口气,“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,因为——”
“嘿,大家都出来算了。”雪地下,忽然有个声音冷冷道,“反正他也快要把雪化光了。”。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“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,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,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?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?”!”
“杀气太重的人,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,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,她看着妙风,有些好奇,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?”。
“啊——”在飞速下坠的瞬间,薛紫夜脱口惊呼,忽然身子却是一轻!!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
“是不是大光明宫的人?”廖青染咬牙,拿出了霜红传信的那方手帕。
这个八年前就离开中原武林的人,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无法见到的早夭的儿子吧?。
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
““救命……救命!”远远地,在听到车轮碾过的声音,幼小的孩子脱口叫了起来。!
“不杀掉,难免会把来大光明宫的路线泄露出去。”妙风放下她,淡然开口,眼里没有丝毫喜怒,更无愧疚,“而且,我只答应了付给他钱,并没有答应不杀——”。
旋“怎么?”瞳抬眼,眼神凌厉。。
“那一夜的雪非常大,风从漠河以北吹来,在药师谷上空徘徊呼啸。!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!
抱着幼子的女人望着门外来访的白衣男子,流露出诧异之色:“公子找谁?我家相公出去了。”
“霍展白怔住,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!
“是。”他携剑低首,随即沿阶悄无声息走上去。。
“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,幽深而悲伤。。
——是妙风?!
真是愚蠢啊……这些家伙,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呢?。
“那个少年沉浮在冰冷的水里,带着永恒的微笑,微微闭上了眼睛。。
瞳剧烈地颤了一下,抬起头来盯着教王。然而,那双平日变幻万方的清澈双瞳已然失去了光泽,只笼罩着一层可怖的血色。。
““小姐……小姐!”绿儿绞着手,望着那个白衣蓝发的来客,激动不已地喃喃道,“他、他真的可以治你的病!你不如——”!
——那么说来,如今那个霍展白,也是在这个药师谷里?。
然而,此刻他脸上,却忽然失了笑容。。
““果然是你们。”妙风的剑钉住了雪下之人的手臂,阻止他再次雪遁,冷冷开口道,“谁的命令?”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……
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
妙水迟疑片刻,手一扬,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,“拿去。”
瞳的手缓缓松开,不做声地舒了一口气。。
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。
“片刻后,另外一曲又响起。。
“她沉默地想着,听到背后有响动。。
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!
““这一路上,她……她救了属下很多次。”听出了教王的怒意,妙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薛紫夜辩护,仿佛不知如何措辞,有些不安,双手握紧,“一直以来,除了教王,从来没有人,从来没有人……属下只是不想看她死。”……”
“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。
他站住了脚,回头看她。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。。
“动不了了吧?”看着玉座上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形,瞳露出嘲讽,“除了瞳术,身体内!
“在下可以。”妙风弯下腰,从袖中摸出一物,恭谨地递了过来,“这是教王派在下前来时,授予的圣物——教王口谕,只要薛谷主肯出手相救,但凡任何要求,均可答允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