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此枉担了多少年虚名,难道不盼早日修成正果?平日那般洒脱,怎么今日事到临头却扭捏起来?”旁边南宫老阁主不知底细,还在自以为好心的絮絮劝说。他有些诧异对方的冷淡,表情霍然转为严厉,“莫非……你是嫌弃她了——你觉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,现在又得了这种病,配不上你这个中原武林盟主了,是不是?”
妙水一惊,凝望了她一眼,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。
所谓的神仙眷侣,也不过如此了。。
“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!”
快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就嫁给你呢。”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!
所以,她一定要救回他。这个唯一的目击者。
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别做傻事……”她惊恐地抓着他的手臂,急促地喘息,“妙水即使是死了……但你不能做傻事。你、你,咯咯,一定要活下去啊!”。
“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!
薛紫夜一惊,撩起了轿帘,同样刹那间也被耀住了眼睛——冰雪上,忽然盛放出了一片金光!。
旋“人生,如果能跳过痛苦的那一段,其实应该是好事呢……”。
“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!
“哟,七公子好大的脾气。”狮吼功果然是有效的,正主儿立刻被震了出来。薛紫夜五天来第一次出现,推开房门施施然进来,手里托着一套银针:“想挨针了?”!
“……葛生蒙棘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?独旦!
“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!
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。
“还是静观其变,等妙火也返回宫里后,再做决定。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何况,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,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瞳微微笑了笑,眼睛转成了琉璃色:!
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。
““妙水,”他笑了起来,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同胞姐姐,在这生死关头却依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,只是平静地开口请求,“我死后,你可以放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医者吗?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,你日后也有需要求医的时候。”。
“风,抬起头,”教王坐回了玉座上,拄着金杖不住地喘息,冷冷开口,“告诉我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这个女人,和瞳有什么关系?”。
“她曾不顾自己性命地阻拦他,只为不让他回到这个黑暗的魔宫里——然而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在地,扬长而去。!
地上的人忽然间暴起,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这个救人的医者,会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吧?。
——然而此刻,这个神秘人却忽然出现在药师谷口!……
然而刚笑了一声,便戛然而止。
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
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。
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,睥睨而又得意,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,深不见底。。
““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去的。”夏浅羽舒了一口气,终于笑起来,重重拍着霍展白的肩膀,“好兄弟!”。
“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那群凶神恶煞的獒犬堆里,露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!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……”
““瞳!”眼看到对方手指随即疾刺自己的咽喉,徐重华心知无法抵挡,脱口喊道,“帮我!”。
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一个杀手,并不需要过去。!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