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
在房里所有人都一阵风一样离开后,黑暗里的眼睛睁开了。
妙风?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?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那些血痕,是昨夜秋水音发病时抓出来的——自从她陷入半疯癫的状态以后,每次情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地尖叫,对前来安抚她情绪的人又抓又打。一连几日下来,府里的几个丫头,差不多都被她打骂得怕了,没人再敢上前服侍。!”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
“快走!”妙水俯下身,一把将妙风扶起,同时伸出手来拉薛紫夜。!
话音未落,整幢巍峨的大殿就发出了可怕的咔咔声,梁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,巨大的屋架挤压着碎裂开来,轰然落下!
黑暗中潜行而来的女子蓦然一震,手指停顿:“明介?”
他从榻上坐起了身,一拍胡榻,身侧的墨魂剑发出锵然长响,从鞘中一跃而出落入了他手里。他足尖一点,整个人化为一道光掠了出去。。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“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!
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:“妙水,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。
旋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,略略尴尬。。
“妙风站桥上,面无表情地望着桥下万丈冰川,默然。!
视线凌乱地晃动着,终于从对方的眼睛移开了,然后漫无边际地摇着,最终投注在冰上,忽然又定住——他低低惊叫出声,那,是什么?!
迎着漠河里吹来的风,她微微打了个哆嗦。
“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!
她笑了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我会信守诺言——毕竟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也没任何意义。”顿了顿,妙水脸上却浮出了难以掩饰的妒忌:“只是没料到你和妙风这两个无情之人,居然不约而同地拼死保她,可真让人惊奇啊!那个薛谷主,难道有什么魔力吗?”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妙风跟在她后面,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。
“咦,在这里!”绿儿道,弯腰扶起那个人,一看雪下之人的情状先吃了一惊:跟随谷主看诊多年,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有这样多、这样深的伤!!
那一瞬间,剧烈的心痛几乎让她窒息。薛紫夜不管不顾地飞奔过去。然而还未近到玉座前一丈,獒犬咆哮着扑了过来。雪域魔兽吞吐着杀戮的腥气,露出白森森的牙齿,扑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。。
“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,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,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。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“薛紫夜冷笑起来:“你能做这个主?”!
南宫老阁主前去药师谷就医的时候,新任盟主尽管事务繁忙,到底还是陪了去。。
霍展白剧烈地喘息,手里握着被褥,忽然有某种不好的预感。。
““嘿嘿,看来,你伤得比我要重啊,”飞翩忽然冷笑起来,看着挡在薛紫夜面前的人,讽刺道,“你这么想救这个女人?那么赶快出手给她续气啊!现在不续气,她就死定了!”。
“啊!”七剑里有人发出了惊呼,长剑脱手飞出,插入雪地。双剑乍一交击,手里的剑便瞬间仿佛浸入沸水一样地火热起来。那种热沿着剑柄透入,烫得人几乎无法握住。……
——那样的一生,倒也是简单。
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
霍展白隐隐记起,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,卫风行曾受了重伤,离开中原求医,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,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,隐姓埋名来到中原;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,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。
“明介。”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了,轻而颤。。
“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“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。
“天啊……”妙风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,震惊而恐惧。!
““明介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薛紫夜深深吸了口气,微笑了起来,眼神明亮而坚定,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,“我不会让你像雪怀、像全村人一样,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死去。”……”
““好。”薛紫夜捏住了钥匙,点了点头,“等我片刻,回头和你细细商量。”。
然而望见薛紫夜失魂落魄的表情,心里忽然不是滋味。。
和所爱的人一起去那极北之地,在浮动的巨大冰川上看天空里不停变换的七色光……那是她少女时候的梦想。!
刺痛只是一瞬,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