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水音听闻丈夫噩耗而早产,从此缠绵病榻,对他深恨入骨。
七星海棠的毒,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吗?
“金索上的钥匙。”薛紫夜对着她伸出手去,面无表情,“给我。”。
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。
“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!”
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,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。
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!
一只手刚切开伤口,另外几只手就立刻开始挖出碎片、接合血脉、清洗伤口、缝合包扎。往往只是一瞬间,病人都没来得及失血,伤口就处理完毕了。
教王用金杖敲击着冰面,冷笑道:“还问为什么?摩迦一族拥有妖瞳的血,我既然独占了你,又怎能让它再流传出去,为他人所有?”
绿儿跺了跺脚,感觉怒火升腾。。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旋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。
“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!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!
“你?”他转头看着她,迟疑着,“你是医生?”
“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,忽地笑了起来。。
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她笑了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我会信守诺言——毕竟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也没任何意义。”顿了顿,妙水脸上却浮出了难以掩饰的妒忌:“只是没料到你和妙风这两个无情之人,居然不约而同地拼死保她,可真让人惊奇啊!那个薛谷主,难道有什么魔力吗?”。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!
千里之外,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,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,一路向北。。
“天地一时间显得如此空旷,却又如此的充盈,连落下来的雪仿佛都是温暖的。。
莫非……是瞳的性命?。
““薛谷主,勿近神兽。”那个声音轻轻道,封住她穴道后将她放下。!
他苦笑着,刚想开口说什么,充满了醉意的眼神忽然清了清,重新沉默。。
“雅弥,不要哭!”在最后一刻,她严厉地叱喝,“要像个男子汉!”。
““霍展白,你又输了。”然而,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。
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……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
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,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,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,闪电般点足后掠,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,划出一道曲线,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
那是南疆密林里才有的景象,却在这雪谷深处出现。。
那样寥寥几行字,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。
“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“大光明宫里的每个人,可都不简单啊。。
所以,下手更不能容情。!
““你的酒量真不错,”想起前两次拼酒居然不分胜负,自命海量的霍展白不由赞叹,“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。”……”
“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九曜山下的雅舍里空空荡荡,只有白梅花凋零了一地。!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