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
“呵呵呵……我的瞳,你回来了吗?”半晌,大殿里爆发出了洪亮的笑声,震动九霄,“快进来!”。
十二月的漠河水,寒冷得足以致命。。
“不仅仅因为他心里厌恶妙空,不仅仅因为妙空多年来深知大光明宫的底细,绝不可再留,更不可让其成为中原之主,也不仅仅因为连续对六位一流高手使用瞳术透支了精神力,已然没有足够的胜算……最后,也最隐秘的原因,是因为——!”
“明介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薛紫夜深深吸了口气,微笑了起来,眼神明亮而坚定,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,“我不会让你像雪怀、像全村人一样,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死去。”。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!
她必须靠着药物的作用来暂时抑制七星海棠的毒,把今日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!
“求求你,放过重华,放过我们吧!”在他远行前,那个女子满脸泪痕地哀求。
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。
“看得见影子了吗?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,问。。
“风雪的呼啸声里,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,凄凉而神秘,渐渐如水般散开,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,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,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,漆黑的夜里,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!
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:“妙水,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。
旋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,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,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,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,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,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。
“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,随即问道,“要通知妙水吗?”!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!
“母亲死后我成了孤儿,流落在摩迦村寨,全靠雪怀和你的照顾才得以立足。我们三个人成了很好的朋友——我比你大一岁,还认了你当弟弟。”
“妙风抱着垂死的女子,在雪原上疯了一样地狂奔,雪落满了蓝发。!
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就看到那个女医者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那个病人,脸上露出极其惊惧的神色。他想开口问她,然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直看着薛紫夜,就这样忽然晕倒在了地上。。
“不同于冬之馆和秋之苑,在湖的另一边,风却是和煦的。。
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。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!
“可你的孩子呢?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,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?他刚死了你知道吗?”。
“他被吓得哭了,却还是不敢去拿那把刀。。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“他无法,悻悻往外走,走到门口顿住了脚:“我说,你以后还是——”!
“啊?”妙风骤然一惊,“教中出了什么事?”。
然而,不等他发力扭断对方的脖子,任督二脉之间气息便是一畅,气海中所蓄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出,重新充盈在四肢百骸。。
“假的……那都是假的。。
那是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解的剧毒,听说二十年前,连药师谷的临夏谷主苦苦思索一月,依旧无法解开这种毒,最终反而因为神思枯竭呕血而亡。……
“糟了。”妙空低呼一声——埋伏被识破,而最难对付的两人还尚未入彀!
“蠢女人!”看一眼薛紫夜头上那个伤口,霍展白就忍不住骂一句。
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,傲然回答:“一言为定!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“七公子,不必客气。”廖青染却没有介意这些细枝末节,拍了拍睡去的孩子,转身交给卫风行,叮嘱:“这几日天气尚冷,千万不可让阿宝受寒,所吃的东西也要加热,出入多加衣袄——如若有失,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。
“她犯了医者最不能犯的一种罪。。
刺痛只是一瞬,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!!
“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,忽然间一振,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!……”
“那一刹那,妙水眼里的泪水如雨而落,再也无法控制地抱着失去知觉的人痛哭出来: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!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