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，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，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，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，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“了不起啊，这个女人，拼上了一条命，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“雅弥！”薛紫夜脱口惊呼，心胆欲裂地向他踉跄奔去。。
““展白！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，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，“展白，别走！”！”
“啊！”七剑里有人发出了惊呼，长剑脱手飞出，插入雪地。双剑乍一交击，手里的剑便瞬间仿佛浸入沸水一样地火热起来。那种热沿着剑柄透入，烫得人几乎无法握住。。
那是什么？他一惊，忽地认出来了：是那只鸟？是他和那个鼎剑阁的七公子决战时，恶狠狠啄了他一口的那只雪鹞！！
“有医生吗？”他喘息着停下来，用着一种可怕的神色大声问，“这里有医生吗？”
在银针顺利地刺入十二穴后，她俯下身去，双手按着他的太阳穴，靠近他的脸，静静地在黑暗里凝视着他的眼睛，轻轻开口：“你，听得到我说话吗？”
妙风无言，微微低头。。
为了避嫌，出了药师谷后他便和妙火分开西归，一路换马赶回大光明宫。龙血珠握在手心，那枚号称可以杀尽神鬼魔三道的宝物散发出冷冷的寒意，身侧的沥血剑在鞘中鸣动，仿佛渴盼着饮血。。
“——毕竟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，他从来未曾公然反抗过教王。！
说到这里，他侧头，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：“瞳，配合我。”。
旋“反悔？”霍展白苦笑，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，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？”。
““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——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。”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，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，面无表情。！
不到片刻，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，动了动手指。！
何况，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瞳微微笑了笑，眼睛转成了琉璃色：
“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，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！
“风！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，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。
““跟我走！”妙水的脸色有些苍白，显然方才带走妙风已然极大地消耗了她的体力，却一把拉起薛紫夜就往前奔出。脚下的桥面忽然碎裂，大块的石头掉落在万仞的冰川下。。
她隐隐觉得恐惧，下意识地放下了手指，退开一步。。
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，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！
车内有人失声痛哭，然而车外妙风却只是横笛而吹，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大喜或者大悲，平静如一泓春水。他缓缓策马归去，穿过了乌里雅苏台的万千垂柳，踏上克孜勒荒原。。
“千里之外，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，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，一路向北。。
“薛谷主！”轻微的声音却让身边的人发出了狂喜低呼，停下来看她，“你终于醒了？”。
““杀气太重的人，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，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，她看着妙风，有些好奇，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？”！
他诧异地抬起头，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！。
第二日，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。
“——二十多年的死寂生活，居然夺去了他流露感情的能力！。
“秋夫人的病已然无大碍，按我的药方每日服药便是。但能否好转，要看她的造化了。……
冷？她忽然愣住了——是啊，原来下雪了吗？可昨夜的梦里，为什么一直是那样的温暖？
然而大光明宫的妙风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仿佛，那并不是他的名字。
“不睡了，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，往湖面走去，“做了噩梦，睡不着。”。
只要任何一方稍微动一下，立即便是同归于尽的结局。。
““是。”妙风垂下头。。
“片刻，孩子的哭叫便停止了。。
哈。”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，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。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，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，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。！
“就算她肯相信，可事到如今，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了。她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夺来的一切，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落空？所以，宁可还是不信吧……这样，对彼此，都好。……”
““……是吗？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，“你是他朋友吗？”。
对于医者而言，凶手是永远不受欢迎的。。
“杀气太重的人，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，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，她看着妙风，有些好奇，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？”！
妙水哧地一笑，提起了剑对准了他的心口：“这个啊，得看我高不高兴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