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虎归山……他清楚自己做了一件本不该做的事,错过了一举将中原武林有生力量全部击溃的良机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“呵呵,瞳果然一向不让人失望啊。”然而教王居然丝毫不重视他精心编织好的谎言,只是称赞了一句,便转开了话题,“你刚万里归来,快来观赏一下本座新收的宝贝獒犬——喏,可爱吧?”。
“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……被剧毒侵蚀过的眼睛,已经完全失明了。!”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
那个寂静的夜晚,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,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,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,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
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
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。
“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血腥味的刺激,让徐重华再也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,“霍七,当年你废我一臂,今日我要断了你的双手双脚!就是药师谷的神医也救不了你!”!
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。
旋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。
“侍女们无法,只得重新抬起轿子,离去。!
他也曾托了瞳,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,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,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!
霍展白低眼,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,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
““薛谷主,请上轿。”!
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。
““大家上马,继续赶路!”他霍然翻身上马,厉叱,“片刻都不能等了!”。
妙风被她吓了一跳,然而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意,只是微微一侧身,手掌一抬,那只飞来的靠枕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乖乖停到了他手上。。
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!
“别管我!”她急切地想挣脱对方的手。。
“所有的剑,都在刺破他衣衫时顿住。。
“霍公子,请去冬之园安歇。”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语声,侧过头看,却是霜红。。
“瞳一惊后掠,快捷无伦地拔剑刺去。!
她惊骇地看着: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境地,还有这样强烈的下意识反击?这个人……是不是接受过某种极严酷的训练,才养成了这样即便是失去神志,也要格杀一切靠近身边之人的习惯?。
她惊呼一声,提起手中的沥血剑,急速上掠,试图挡住那万钧一击。然而这一刹,她才惊骇地发现教王的真正实力。只是一接触,巨大的力量涌来,“叮”的一声,那把剑居然被震得脱手飞出!她只觉得半边身子被震得发麻,想要点足后退,呼啸的劲风却把她逼在了原地。。
“在那个失去孩子的女子狂笑着饮下毒药的刹那,千里之外有人惊醒。。
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……
“哟,早啊!”霍展白很高兴自己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离开。所以在薛紫夜走出药房,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的时候,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来。
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
妙风神色淡定,并不以她这样尖刻的嘲讽为意:“教王向来孤僻,很难相信别人——如若不是我身负冰蚕之毒,需要他每月给予解药,又怎能容我在身侧侍奉?教中狼虎环伺,我想留在他身侧,所以……”。
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。
“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“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。
她怔在原地,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,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!
“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……”
“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。
“好!”同伴们齐声响应。。
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!
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