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每个月的十五，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

    “谁？！”推开窗就看到了那一头奇异的蓝发，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气，然后就压抑不住地爆发起来，随手抓过靠枕砸了过去，“你发什么疯？一个病人，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窗底下干吗？给我滚回去！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，终于低哑地开口，“为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薛紫夜看着他，忍不住微微一笑：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嗯，”薛紫夜忍住了咳嗽，闷闷道，“用我平日吃的那服就行了。”！”

    那是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解的剧毒，听说二十年前，连药师谷的临夏谷主苦苦思索一月，依旧无法解开这种毒，最终反而因为神思枯竭呕血而亡。。

    瞳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，而对付教王这样的人，更不可大意。！

    这是什么……这是什么？他的眼睛，忽然间就看不见了！

    而且，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，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

    别去！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，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，他抬头看过去，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。

    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，嚓的一声，玉座被贯穿了！。

    “妙风看了她一眼，轻轻放下轿帘，同时轻轻放下了一句话：！

    她还在微弱地呼吸，神志清醒无比，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，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：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，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？她竟救了他！。

    旋莫非……是瞳的性命？。

    “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，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，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，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，重新获得了自我。！

    “是……假的？”霍展白一时愣住。！

    侍女们无计可施，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，喃喃着，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！”！

    她走在雪原里，风掠过耳际。。

    ““追电？！”望着那匹被钉死在雪地上的坐骑，他眼睛慢慢凝聚。。

    谁来与他做伴？唯有孤独！。

    妙风的手无声地握紧，眼里掠过一阵混乱，垂下了眼帘，最终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：“属下……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。”！

    “雪怀？”她低低叫了一声，生怕惊破了这个梦境，蹑手蹑脚地靠近湖面。。

    “她怔了怔，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：是怕光吗？。

    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，深可见骨，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！

    比起那种诡异的眼白，那人瞳孔的颜色是正常的。黑，只是极浓，浓得如化不开的墨和斩不开的夜。然而这样的瞳映在眼白上，却交织出了无数种说不出的妖异色彩。在那双琉璃异彩的眼睛睁开的刹那，他全身就仿佛中了咒一样无法动弹。。

    妙水握着沥血剑，双手渐渐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人，其实很好看。”小晶遥遥望着冰上的影子，有些茫然。……

    “愚蠢。”

    她回身掩上门，向着冬之馆走去，准备赴那个赌酒之约。

    龙血珠？瞳的手下意识地一紧，握住剑柄。。

    ——这分明是蜀中唐门的绝密暗器，但自从唐缺死后便已然绝迹江湖，怎么会在这里？。

    ““雪怀……”终于，怀里的人吐出了一声喃喃的叹息，缩紧了身子，“好冷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。

    在送她上绝顶时，他曾那样许诺——然而到了最后，他却任何一个都无法保护！！

    “——这个女人，怎么会知道十二年前那一场血案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光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下一瞬，她又娇笑起来：“好吧，我答应你……我要她的命有什么用呢？我要的只是教王的脑袋。当然——你，也不能留。可别想我会饶了你的命。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沉默，许久许久，开口：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！

    她微笑着望着他：“霍七公子，不知你心底的执念，何时能勘破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