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笑意,从药囊里取出一种药,轻轻抹在瞳的眼睛里,“毒已然拔去,用蛇胆明目散涂一下,不出三天,也就该完全复明了。”
她微微叹了口气,盘膝坐下,开始了真正的治疗。
“浅羽?”他一怔,剑锋停顿,讷讷道。。
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。
“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!”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“真是耐揍呢。”睁开眼睛的刹那,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冷嘲,“果然死不了。”!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
薛紫夜起来的时候,听到有侍女在外头欢喜地私语。她有些发怔,仿佛尚未睡醒,只是拥着狐裘在榻上坐着——该起身了。该起身了。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,冷醒而严厉。
瞳究竟怎么了?。
他们之间,势如水火。。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!
“老实说,我想宰这群畜生已经很久了——平日你不是很喜欢把人扔去喂狗吗?”瞳狭长的眼睛里露出恶毒的笑,“所以,我还特意留了一条,用来给你收尸!”。
旋南宫老阁主前去药师谷就医的时候,新任盟主尽管事务繁忙,到底还是陪了去。。
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!
冰下那张脸在对着他微笑,宁静而温和,带着一种让他从骨髓里透出的奇异熟稔——在无意中与其正面相对的刹那,瞳感觉心里猛然震了一下,有压制不住的感情汹涌而出。!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
“风更急,雪更大。!
“你不会忽然又走掉吧?”薛紫夜总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,仿佛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同伴在一觉醒来后就会消失。。
“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。
“啊?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。
“一天之前,沫儿慢慢在我怀里断了最后一口气……为什么,你来得那么晚!”!
天亮的时候,一行四人从驿站离开,马车上带着一具柳木灵柩。。
“薛紫夜不出声地倒抽一口冷气——她行医十多年,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诡异情形。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,居然能这样神出鬼没?。
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““是武林中人吧。”年轻一些的壮丁凝望着一行七人的背影,有些神往,“都带着剑哪!”!
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。
别去!别去——内心有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着,然而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。凝聚了仅存的神志,他抬头看过去,极力想看她最后一眼——。
““我看薛谷主这手相,可是大为难解。”妙水径自走入,笑吟吟坐下,捉住了她的手仔细看,“你看,这是‘断掌’——有这样手相的人虽然聪明绝伦,但脾气过于倔犟,一生跌宕起伏,往往身不由己。”。
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……
“妙水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瞳咬紧了牙,恶狠狠地对藏在黑暗里某处的人发问,声音里带着狂暴的杀气和愤怒,“为什么让她来这里?为什么让她来这里!我说过了不要带她过来!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
夏浅羽放下烛台,蹙眉道:“那药,今年总该配好了吧?”
绿儿终于回过神来,暴怒:“居然敢算计小姐?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!”。
“咦……”屏风后的病人被惊醒了,懵懂地出来,看着那个埋首痛哭的男子,眼里充满了惊奇。她屏息静气地看了他片刻,仿佛看着一个哭泣的孩子,忽然间温柔地笑了起来,一反平时的暴躁,走上去伸出手,将那个哭泣的人揽入了怀里。。
“霍展白停在那里,死死地望着他,眼里有火在燃烧:“徐重华!你——真的叛离?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!”。
“他追向那个少年,那个少年却追着自己的两个同伴。。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!
“霍展白看到剑尖从徐重华身体里透出,失惊,迅疾地倒退一步。……”
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。
那里,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,是村里的坟场。。
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!
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