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“嘎——嘎——”忽然间,半空传来鸟类的叫声。
瞳蹙了蹙眉头,却无法反驳。。
侍女们无计可施,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。
“种种恩怨深种入骨,纠缠难解,如抽刀断水,根本无法轻易了结。!”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那一瞬间,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,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陡然泪水长滑而下,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。那不是《葛生》吗?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。!
“现在,结束了。”他收起手,对着那个惊呆了的同龄人微笑,看着他崩溃般在他面前缓缓跪倒,发出绝望的嘶喊。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
霍展白在一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一跳。。
妙水一惊,凝望了她一眼,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。。
“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!
然而抬起头,女医者却忽然愣住了——。
旋那是多年来倾尽全武林的力量也未曾做到的事!。
“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!
瞳却是不自禁地一震,眼里妖诡般的光亮微微一敛。杀气减弱:药师谷……药师谷。这三个字和某个人紧密相连,只是一念及,便在一瞬间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!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
“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!
“你靠着我休息。”他继续不停赶路,然而身体中内息不停流转,融解去她体内积累的寒意,“这样就好了,不要担心——等到了下一个城镇,我们停下来休息。”。
“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!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,“我也知道你是大光明宫的杀手。”。
“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,只是微笑。。
他们两个,一个是帝都杏林名门的天之骄女,一个是遥远极北村落里的贫寒少年——他们的一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,本该各自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,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!。
“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!
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。
“她……葬在何处?”终于,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““金索上的钥匙。”薛紫夜对着她伸出手去,面无表情,“给我。”。
“好啊。”她却是狡黠地一笑,抓住了他的手臂往里拖,仿佛诡计得逞,“不过,你也得进来。”……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
“雪怀!”她再也按捺不住,狂喜地奔向那飘着雪的湖面,“等等我!”
晨凫倒在雪地里,迅速而平静地死去,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
她说想救他——可是,却没有想过要救回昔日的雅弥,就得先毁掉了今日的妙风。。
“瞳是为了龙血珠而来的,薛紫夜说不定已然出事!。
“妙水笑了笑,便过去了。。
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,竟毫无觉察。!
“那一张苍白的脸已经变为可怖的青色,一只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,另一只手探了出来,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,微微在空气里痉挛,似乎想要用尽全力抓住什么。……”
“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。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!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