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里，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
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？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！”
“怕了吧？”注意到他下意识的动作，她笑得越发开心。。
霍展白带着众人，跟随着徐重华飞掠。然而一路上，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徐重华——他已然换左手握剑，斑白的鬓发在眼前飞舞。八年后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苍老。然而心性，还是和八年前一样吗？。
“十三日，到达乌里雅苏台。！”
“想救你这些朋友吗？”擦干净了剑，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，对着霍展白冷笑，“答应我一个条件，我可以放了他们。”。
“哈哈哈哈！你还问我为什么！”妙水大笑起来，一个巴掌扇在教王脸上，“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——二十一年前，楼兰一族在罗普附近一夕全灭的事，你难道忘记了？”！
“你们谷主呢？”霍展白却没有移开剑，急问。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，呼啸掠过耳边，宛如哭泣。
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，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：二十多年后，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，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；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，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。
“没有。”妙风平静地回答，“谷主的药很好。”。
“她将圣火令收起，对着妙风点了点头：“好，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！
妙风不动声色：“路上遇到修罗场的八骏，耽搁了一会儿。”。
旋“妙水，”他忽然开口了，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，“我们，交换条件。”。
““内息、内息……到了气海就回不上来……”瞳的呼吸声很急促，显然内息紊乱，“针刺一样……没法运气……”！
雪鹞从脚爪上啄下了那方手巾，挂在梅枝上，徘徊良久。！
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，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
“雅弥转过了脸，不想看对方的眼睛，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！
妙风策马在风雪中疾奔，凌厉的风雪吹得他们的长发猎猎飞舞。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，听到他胸腔里激烈而有力的心跳，神志再度远离，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安心的微笑。。
“两者之间，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，“你站着别动。”！
霍展白来不及多想，一把抓起墨魂剑，瞬地推开窗追了出去。。
“虽然，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“想起来了吗？我的瞳……”教王露出满意的笑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慈爱地附耳低语，“瞳，你才是那一夜真正的凶手……甚至那两个少年男女，也是因为你而死的呢。”。
“霜红将浓密的长发分开，小心翼翼地清理了伤口，再开始上药——那伤是由极锋利的剑留下的，而且是在近距离内直削头颅。如果不是在切到颅骨时临时改变了方向，将斜切的剑身瞬间转为平拍，谷主的半个脑袋早已不见了。！
窗子重重关上了，妙空饶有兴趣地凝视了片刻，确认这个回鹘公主不会再出来，便转开了视线——旁边的阁楼上，却有一双热切的眼睛，凝视着昆仑绝顶上那一场风云变幻的决战。仿佛跃跃欲试，却终于强自按捺住了自己。。
“怎么？”他跳下地去，看到了前头探路的夏浅羽策马返回，手里提着一物。。
“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，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。
摘下了“妙空”的面具，重见天日的徐重华对着同伴们展露笑容，眼角却有深深的刻痕出现，双鬓斑白——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，已然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早地衰老了。……
“梅树下？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，忽然想起来了——
“赤，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
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，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。
宫里已然天翻地覆，而这个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的五明子，此刻却竟然在这里置身事外。。
“妙风微微蹙起了眉头——所谓难测的，并不只是病情吧？还有教中那些微妙复杂的局面，诸多蠢蠢欲动的手下。以教王目下的力量，能控制局面一个月已然不易，如果不尽快请到名医，大光明宫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！。
“急怒交加之下，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，一下子从雪地上站起，踉跄着冲了过去，一把将他从背后拦腰抱住，然而全身肌肉已然不能使力，旋即瘫软在地。。
然而一语未毕，泪水终于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。！
“霍展白一时间怔住，不知如何回答——是的，那个家伙当时明明可以取走薛紫夜性命，却在最后一瞬侧转了剑，只是用剑身将她击昏。这对于那个向来不留活口的修罗场第一杀手来说，的确是罕见的例外。……”
“那样漆黑的雪狱里，隐约有无数的人影，影影绰绰附身于其间，形如鬼魅。。
然后，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，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，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。
两人足间加力，闪电般地扑向六位被吊在半空的同僚，双剑如同闪电般地掠出，割向那些套喉的银索。只听铮的一声响，有断裂的声音。一个被吊着的人重重下坠。！
“我……难道又昏过去了？”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步消融，说不出的和煦舒适。薛紫夜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