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
“薛谷主,你醒了?”乐曲随即中止,车外的人探头进来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妙水哧地一笑,提起了剑对准了他的心口:“这个啊,得看我高不高兴。”。
“如果说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“时间静止”,那么,就是在那一刻。!”
谁也没有想到,乌里雅苏台雪原上与鼎剑阁七剑的那一站,就是他一生的终结篇章——昆仑大光明宫五明子里的妙风使,就在这一日起,从武林永远消失了踪迹。。
而每个月的十五,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!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
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
剧痛过去,全身轻松许多,霍展白努力地想吐出塞到嘴里的布,眼睛跟着她转。。
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“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,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,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,两个人乍合又分。!
她拈着金针,缓缓刺向他的气海,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旋那是一个琉璃宝石铸成的世界,超出世上绝大多数人的想象:黄金八宝树,翡翠碧玉泉,到处流淌着甘美的酒、醇香的奶、芬芳的蜜,林间有永不凋谢的宝石花朵,在泉水树林之间,无数珍奇鸟儿歌唱,见所未见的异兽徜徉。泉边、林间、迷楼里,来往的都是美丽的少女和俊秀的童子,向每一个来客微笑,温柔地满足他们每一个要求。。
“——除此之外,她这个姐姐,也不知道还能为雅弥做点什么了。!
不知过了多久,她从雪中醒来,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分都在疼痛。那种痛几乎是无可言表的,一寸一寸地钻入骨髓,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呼号出声。!
她戳得很用力,妙风的眉头不自禁地蹙了一下。
“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!
“第一柄,莫问。”他长声冷笑,将莫问剑掷向屋顶,嚓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“素衣女子微微一怔,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。
霍展白暗自一惊,连忙将心神收束,点了点头。。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!
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。
“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,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,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,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,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,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,就一直鼎剑兼顾,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,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。
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。
“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!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。
“不必了。”妙风忽然蹙起了眉头,烫着一样往后一退,忽地抬起头,看定了她——。
““别动。”头也不回,她低叱,“腹上的伤口太深,还不能下床。”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……
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
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
那一瞬间,孩子的思维化为一片空白,只有一句话响彻脑海——。
他想追上去,却无法动弹,身体仿佛被钉住了。。
“所以,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。
““他在替她续气疗伤!快动手!”终于看出了他们之间其实是在拖延时间,八骏里的追风发出低低一声冷笑,那五个影子忽然凭空消失了,风雪里只有漫天的杀气逼了过来!。
“明介呢?”薛紫夜反问,站了起来,“我要见他。”!
““我无法解七星海棠的毒,却绝不想让明介像狗一样被锁着到死——你给我钥匙,我就会替你去杀了那老东西。”薛紫夜却是脸不改色,“就在明天。”……”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“婊子也比狗强。”妙水冷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,恶毒地讥诮。!
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,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: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,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,已然逐步淡去,再也无法记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