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
醒来的时候,天已然全黑了。。
“咕噜。”雪鹞发出了更响亮的嘲笑声,飞落在薛紫夜肩上。。
“连着六七剑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角,绿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,提剑喘息:这个人……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受过重伤?怎么一醒来动作就那么敏捷?!”
她这样的人,原本也和自己不是属于同一世界。。
然而长年冰冻的土坚硬如铁,她用尽全力挖下去,只在冻土上戳出一个淡白色的点。!
她急急伸出手去,手指只是一搭,脸色便已然苍白。
“为什么?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,低低发问,“为什么?”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“她、她怎么知道自己认识扬州玲珑花界的柳非非?!
他忍不住撩起帘子,用胡语厉叱,命令车夫加快速度。。
旋妙风的血溅在了她的衣襟上,楼兰女人全身发出了难以控制的战栗,望着那个用血肉之躯挡住教王必杀一击的同僚,眼里有再也无法掩饰的震撼——不错,那是雅弥!那真的是雅弥,她唯一的弟弟!也只有唯一的亲人,才会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做出如此举动,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的性命。。
“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!
——只不过那个女人野蛮得很,不知道老阁主会不会吃得消?谷中的白梅也快凋谢了吧?只希望秋水的病早日好起来,他也可以脱身去药师谷赴约。!
“是的,薛谷主因为行刺教王而被杀——”他轻轻开口,声音因为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反而显得平静,“不过,她最终也已经得手——是以廖前辈不必再有复仇一念。种种恩怨,已然在前辈到来之前全部了断。”
“鸟儿松开了嘴,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!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“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那是南疆密林里才有的景象,却在这雪谷深处出现。。
子望着他。他腾出一只手来,用炭条写下了几行字,然后将布巾系在了雪鹞的脚上,拍了拍它的翅膀,指了指北方尽头的天空:“去吧。”!
他是“那个人”的朋友。。
““雅弥!”她大吃一惊,“站住!”。
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。
“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牵引,教王的手也一分分抬起,缓缓印向自己的顶心。!
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“嘿,大家都出来算了。”雪地下,忽然有个声音冷冷道,“反正他也快要把雪化光了。”。
““快,抓紧时间,”然而一贯冷静内敛的徐重华首先抽出了手,催促联剑而来的同伴,“跟我来!此刻宫里混乱空虚,正是一举拔起的大好时机!”。
那一些惨叫呼喊,似乎完全进不了他心头半分。……
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
他坐在黑暗的最深处,重新闭上了眼睛,将心神凝聚在双目之间。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。
那样寥寥几行字,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。
“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。
“妙水在玉座下远处冷冷观望,看着她拈起金针,扎入教王背部穴道,手下意识地在袖中握紧——终于是,要来临了!。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!
“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……”
“老五那个家伙,真是有福气啊。。
昆仑山顶的寒气侵入,站在门口只是片刻,她身体已然抵受不住。。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!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