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。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“六道轮回,众生之中,唯人最苦。!”
霍展白没有回答,只是冷定地望着他——他知道这个人说的全都是实话,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捏起了剑诀,随时随地地准备决一死战。。
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负手看着冬之馆外的皑皑白雪。!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
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
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执著而不顾一切;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,所有的一切,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,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,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。
“六弟!”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,连忙冲过去接住。。
“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!
“不,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,瞳喃喃道,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。
旋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。
“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!
她握剑坐在玉座上,忽地抿嘴一笑:“妙风使,你存在的意义,不就是保护教王吗?如今教王死了,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。”!
“该用金针渡穴了。”薛紫夜看他咳嗽,算了算时间,从身边摸出一套针来。然而妙风却推开了她的手,淡然说:“从现在开始,薛谷主应养足精神,以备为教王治病。”
“踌躇了一番,他终于下了决心:也罢,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,定然有原因,如若不去送这封信,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!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“说,瞳派了你们来,究竟有什么计划?”妙风眼里凝结起了可怕的杀意,剑锋缓缓划落,贴着主血脉剖开,“——不说的话,我把你的皮剥下来。”。
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。
结束了吗?没有。!
“而我……而我非常抱歉——我没能保住薛谷主的性命。”。
“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。
他又没有做错事!他要出去……他要出去!。
“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!
是在那里?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,走过去敲了敲门。。
“雅弥!”她大吃一惊,“站住!”。
“还活着吗?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……
他在黑暗里躺了不知道多久,感觉帘幕外的光暗了又亮,脑中的痛感才渐渐消失。他伸出手,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顶心的百汇穴。剧痛立刻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。
妙风的手臂在大氅里动了一下,从马上一掠而下,右手的剑从中忽然刺出。
紫夜,我将不日北归,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。。
“呸。”瞳咬牙冷笑,一口啐向他,“杀了我!”。
“廖青染翻了翻秋水音的眼睑:“这一下,我们起码得守着她三天——不过等她醒了,还要确认一下她神志上是否出了问题……她方才的情绪太不对头了。”。
“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。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!
“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……”
“妙风眼神微微一变:难道在瞳叛变后的短短几日里,修罗场已然被妙水接管?。
“那么,”她纳闷地看着他,“你为什么不笑了?”。
“生死有命。”薛紫夜对着风雪冷笑,秀丽的眉梢扬起,“医者不自医,自古有之——妙风使,我薛紫夜又岂是贪生怕死受人要挟之辈?起轿!”!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