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为了这个!真的是疯了……他真的去夺来了万年龙血赤寒珠?!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
“呵呵,”廖青染看着他,也笑了,“你如果去了,难保不重蹈覆辙。”。
教王手里的金杖一分分地举了起来,点向玉座下跪着的弟子,妙风垂首不语,跪在阶下,不避不让。。
“不到片刻,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,动了动手指。!”
她被抵在墙上,惊讶地望着面前转变成琉璃色的眸子,一瞬间惊觉了他要做什么,在瞳术发动之前及时地闭上了眼睛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霍展白翻身上马,将锦囊放回怀里,只觉多年来一桩极重的心事终于了结。放眼望去,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,风从未如此之和煦,不由仰头长啸了一声,归心似箭——当真是“漫卷诗书喜欲狂”啊!
“风,”不可思议地看着阶下长跪不起的弟子,教王眼神凝聚,“你说什么?”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。
在十五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,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。。
“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!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旋南宫老阁主前去药师谷就医的时候,新任盟主尽管事务繁忙,到底还是陪了去。。
“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!
他没有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匍匍着,体会着这短暂一刻里的宁静和美丽,十几年来充斥于心头的杀气和血腥都如雾一样消失——此刻他不曾想到杀人,也没想到报复,只是想这样趴着,什么话也不说,就这样在她身侧静静死去。!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!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“他一路策马南下,心却一直留在了北方。。
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,厉叱:“雅弥,拿起来!”。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!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““谁?!”推开窗就看到了那一头奇异的蓝发,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气,然后就压抑不住地爆发起来,随手抓过靠枕砸了过去,“你发什么疯?一个病人,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窗底下干吗?给我滚回去!”。
“他不过是……被利用来杀人的剑。而我要的,只是……斩断那只握剑的手。”薛紫夜。
“然而,那样血腥的一夜之后,什么都不存在了。包括雪怀。!
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。
“你们当我是去开杂货店吗?”拎起马车里款式各异的大衣和丁零当啷一串手炉,薛紫夜哭笑不得,“连手炉都放了五个!蠢丫头,你们干脆把整个药师谷都装进去得了!”。
“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……
一直到很久以后,他才知道:
怎么……怎么又是那样熟悉的声音?在哪里……在哪里听到过吗?
“这样的话,实在不像一个即将成为中原霸主的人说的啊……”雅弥依然只是笑,声音却一转,淡然道,“瞳,也在近日登上了大光明宫教王的宝座――从此后,你们就又要重新站到巅峰上对决了啊。”。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。
“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,轻声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“难怪多年来,药师谷一直能够游离于正邪两派之外,原来不仅是各方对其都有依赖,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也是因为极远的地势和重重的机关维护了它本身的安全。。
第二日,云开雪霁,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!
“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,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!……”
“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,傲然回答:“一言为定!”。
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曾经一度,她也并不是没有对幸福的微小渴求。!
“小霍,算是老朽拜托你,接了这个担子吧——我儿南宫陌不肖,后继乏人,你如果不出来一力支撑,我又该托付于何人啊。”南宫老阁主对着他叹息,脸色憔悴。“我得赶紧去治我的心疾了,不然恐怕活不过下一个冬天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