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,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?为什么!
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
“你认识瞳吗?”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问出来,声音有些发抖。。
“薛谷主?”看到软轿在石阵对面落下,那人微笑着低头行礼,声音不大,却穿透了风雪清清楚楚传来,柔和悦耳,“昆仑山大光明宫妙风使,奉命来药师谷向薛姑娘求医。”。
“那一瞬间,为了这个极其机密的任务舍命合作的两人,心里是真的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吧?!”
“能……能治!”然而只是短短一瞬,薛紫夜终于挣出了两个字。。
“哎呀!”霍展白大叫一声,从床上蹦起一尺高,一下子清醒了。他恶狠狠地瞪着那只扁毛畜生,然而雪鹞却毫不惧怕地站在枕头上看着他,咕咕地叫,不时低下头,啄着爪间抓着的东西。!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
霍展白走后的半个多月,药师谷彻底回到了平日的宁静。
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,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,窗外的梅树下,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,转头微笑:“霍七公子醒了?”。
“看啊,真是可爱的小兽,”教王的手指轻轻叩着玉座扶手,微笑道,“刚吃了乌玛,心满意足得很呢。”。
“一轮交击过后,被那样狂烈的内息所逼,鼎剑阁的剑客齐齐向外退了一步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旋“你这样可不行哪,”出神的刹那,一只手忽然按上了他胸口的绷带,薛紫夜担忧地望着他,“你的内息和情绪开始无法协调了,这样下去很容易走岔。我先用银针替你封住,以防……”。
““这个小婊子……”望着远去的女子,教王眼里忽然升腾起了某种热力,“真会勾人哪。”!
妙风平静地抬起了眼睛:“妙水,请放过她。我会感激你。”!
纤细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出,指向飘满了雪的天空,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开合,发出欢喜的叹息:“光。”
“冰冷的雪,冰冷的风,冰冷的呼吸——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冻结。!
她咬紧了牙,默默点了点头。。
““嘎。”听到“笑红尘”三个字,雪鹞跳了一跳,黑豆似的眼睛一转,露出垂涎的神色。。
那些事情,其实已然多年未曾想起了……十几年来浴血奔驰在黑暗里,用剑斩开一切,不惜以生命来阻挡一切不利教王的人,那样纯粹而坚定,没有怀疑,没有犹豫,更没有后悔——原本,这样的日子,过得也是非常平静而满足的吧?。
沥血剑从他手里掉落,他全身颤抖地伏倒,那种无可言喻的痛苦在一瞬间就超越了他忍受力的极限。他倒在冰川上,脱口发出了惨厉的呼号!!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。
“最后,那个女孩和她的小情人一起掉进了冰河里——活生生地冻死。”。
“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。
昆仑山顶的寒气侵入,站在门口只是片刻,她身体已然抵受不住。。
“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。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……
“霍公子,快把剑放下来!”霜红看到瞳跌倒,惊呼,“不可伤了明介公子!”
他在极度的疲倦之下沉沉睡去。
“呵。”他却在黑暗里讥讽地笑了起来,那双眼睛隐隐露出淡淡的碧色,“弟弟?”。
喃絮叨,“谷主还要回来看书啊……那些书,你在十八岁时候不就能倒背如流了吗?”。
“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“瞳却是不自禁地一震,眼里妖诡般的光亮微微一敛。杀气减弱:药师谷……药师谷。这三个字和某个人紧密相连,只是一念及,便在一瞬间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。
他对谁都温和有礼,应对得体,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,他只是笑笑,说: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,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,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,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!
““什么?”他看了一眼,失惊,“又是昆仑血蛇?”……”
“她伏在冰上,对着那个微笑的少年喃喃自语。。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。
然而,一想到药师谷,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温柔而又悲哀。明介……明介……恍惚间,他听到有人细微地叫着,一双手对着他伸过来。!
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