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绿儿实在是不放心小姐一个人留在这条毒蛇旁边。

    “风大了，回去罢。”他看了看越下越密的雪，将身上的长衣解下，覆上她单薄的肩膀，“听说今天你昏倒了……不要半夜站在风雪里。”。

    总好过，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。

    “已经到了扬州了，可以打开了吧？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锦囊，然而眼里转瞬露出吃惊的神色——没有药丸！！”

    “快走啊！”薛紫夜惊呼起来，用尽全力推着妙水姐弟。。

    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！

    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，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？

    飞翩？前一轮袭击里，被他一击逼退的飞翩竟然没死？

    “即便是贵客，也不能对教王无礼。”妙风闪转过身，静静开口，手指停在薛紫夜喉头。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
    “她抬起头，缓缓看了这边一眼。！

    西出阳关，朔风割面，乱雪纷飞。。

    旋“咔啦”一声，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。

    “纤细的腰身一扭，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，娇笑：“如今，这里归我了！”！

    他看不到她的表情，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痛惜和怜悯，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里的刺痛再也无法承受，几乎是发疯一样推开她，脱口而言：“不用你管！你给我——”！

    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，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：“妾身抱病已久，行动不便，出诊之事，恕不能从——妙风使，还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“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，停在了半空。！

    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，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：那里，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！十几年后，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，风肆无忌惮地穿入，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““这个自然。”教王慈爱地微笑，“本座说话算话。”。

    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后，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，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！

    哈。”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，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。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，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，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。。

    “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……”霍展白显然也是舒了口气，侧眼望了望榻上的人，眼里带着一种“看你还玩什么花样”的表情，喃喃道，“这回有些人也该死心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薛谷主，”蓝衫女子等待了片刻，终于盈盈开口，“想看手相吗？”！

    “王姐。”忽然间，他喃喃说了一句，向着冰川迈出了一步，积雪菽菽落如万仞深渊。。

    ——几近贴身的距离，根本来不及退避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全身微微一震：瞳？魔教大光明宫排位第一的神秘杀手？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，转头看着霍展白：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，瞳是她的弟弟，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，不知多难过。”……

    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，声音却坚定无比，“何况他已然为此痛苦。”

    她微微笑了笑：“医者不杀人。”

    风雪刀剑一样割面而来，将他心底残留的那一点软弱清洗。。

    “沫儿？沫儿！”他只觉五雷轰顶，俯身去探鼻息，已然冰冷。。

    “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。

    “他瞬地睁开眼，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，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。

    “病人只得一个。”妙风微笑躬身，脸上似是戴着一个无形的面具，“但在下生怕谷主不肯答应救治，或是被别人得了，妨碍到谷主替在下看诊，所以干脆多收了几枚——反正也是顺手。”！

    “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喃喃着：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，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，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，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，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。

    “你这一次回来，是来向我告别的吗？”她却接着说起了刚才的话头，聪明如她，显然是早已猜到了他方才未曾说出口的下半句。。

    如果当时我没有下手把你击昏，大约你早已跟着跳了下去吧？！

    然而她却没有力气开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