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紫夜冷笑:还是凶相毕露了吗?魔教做事,原来也不过如此吧?
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,完成了这次的命令,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,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?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,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
薛紫夜吃惊地侧头看去,只见榻上厚厚的被褥阴影里,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熠熠闪光,低低地开口:“关上……我不喜欢风和光。受不了……”。
妙风没有说话,仿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脸色苍白,没有一丝笑容。。
“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!”
可是,就算是这样……又有什么用呢?。
“瞳公子,”门外有人低声禀告,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,“八骏已下山。”!
“有本事,杀出一条血路过去!”夏浅羽大笑起来,剑尖指向璇玑位的霍展白,足下一顿,其余六剑齐齐出鞘,身形交错而出,各奔其位,剑光交织成网,剑阵顿时发动!
那时候的你,还真是愚蠢啊……
绿儿噤若寒蝉,连忙收拾了药箱一溜烟躲了出去。。
墨魂剑及时地隔挡在前方,拦住了瞳的袭击。。
“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!
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吹到了流血的肌肤上,昏迷的人渐渐醒转。。
旋那是一个三十岁许的素衣女子,头上用紫玉簪挽了一个南方妇人常见的流云髻,容色秀丽,气质高华,身边带了两位侍女,一行人满面风尘,显然也是长途跋涉刚到乌里雅苏台——在外面露面的女人向来少见,一般多半也是江湖人士,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,却丝毫看不出会武功的痕迹。。
““嘻嘻……听下来,好像从头到尾……都没有你什么事嘛。人家的情人,人家的老婆,人家的孩子……从头到尾,你算什么呀!”问完了所有问题后,薛紫夜已然醉了,伏在案上看着他哧哧地笑,那样不客气地刺痛了他,忽然一拳打在他肩上,“霍展白,你是一个……大傻瓜……大傻瓜!”!
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!
“嗯?”薛紫夜很不高兴思维被打断,蹙眉,“怎么?”
“然而妙风沉默地低着头,也不躲,任凭金杖击落在背上,低哼了一声,却没有动一分。!
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“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,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。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。
昆仑白雪皑皑,山顶的大光明宫更是长年笼罩在寒气中。!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“霍展白在帘外站住,心下却有些忐忑,想着瞳是怎样的一个危险人物,实在不放心让薛紫夜和他独处,不由侧耳凝神细听。。
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。
“耳畔是连续不断的惨叫声,有骨肉断裂的钝响,有临死前的狂吼——那是隔壁的畜生界传来的声音。那群刚刚进入修罗场的新手,正在进行着第一轮残酷的淘汰。畜生界里命如草芥,五百个孩子,在此将会有八成死去,剩下不到一百人可以活着进入生死界,进行下一轮修炼。!
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:“总算是好了——再不好,我看你都要疯魔了。”。
“喀喀,喀喀!”然而只是僵持了短短片刻,背后却传来薛紫夜剧烈的咳嗽声。。
“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,闪着冰冷的光,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。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,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,一直为教王所持有。。
兔起鹘落在眨眼之间,即便是妙风这样的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妙风倒在雪地上,匪夷所思地看着怀里悄然睁开眼睛的女子。……
“先别动,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,离开了背心那只手,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,“我给你找药。”
“想去看看他吗?那么,跟我来。”妙水笑着起身,抓起了桌上的沥血剑,“你看到他就会明白了。”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。
软轿停下的时候,她掀开帘子,看见了巨石阵对面一袭白衫猎猎舞动。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目,只见雪地上一头蓝色长发在风中飞扬,令人过目难忘。。
“可是……今天他的伤太多了。就算八只手,只怕也来不及吧?。
“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!
“——原本在和霍展白激斗时留下的破口,居然都已经被细心地重新缝补好了。是她?……”
“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。
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!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