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片刻,孩子的哭叫便停止了。
——然而,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,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!。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“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!”
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感到寂寞呢?。
就是这个!万年龙血赤寒珠——刚才的激斗中,他是什么时候把珠子藏入身后的树上的?秋水她、她……就等着这个去救沫儿的命!不能死在这里……绝不能死在这里。!
“说,瞳有什么计划?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,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
八年来,他不顾一切地拼杀。每次他冲过血肉横飞的战场,她都会在这条血路的尽头等着……他欠她那么多。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唉……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、又没有半分脾气的人,她是连发火或者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——咬了一口软糕,又喝了一口药酒,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。望着软糕上赫然的两个手印,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——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残羹冷炙,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。。
“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!
为了脱离中原武林,他装作与霍展白争夺新任阁主之位,失败后一怒杀伤多名长老远走西域;为了取信教王,他与追来的霍展白于星宿海旁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,最后被霍展白一剑废掉右手,有洞穿了胸口。。
旋“什么!”霜红失声——那一瞬间,二十年前临夏谷主的死因闪过了脑海。。
““嗯。”薛紫夜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,“你自己撑得住吗?”!
霍展白顿住酒杯,看向年轻得教王,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,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!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
““教王已出关?”瞳猛然一震,眼神转为深碧色,“他发现了?!”!
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。
“然而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,此刻却乖得如一只猫,只是怔怔地在那里出神,也不喊痛也不说话,任凭霜红包扎她头上的伤,对他的叱骂似乎充耳不闻。。
夏浅羽放下烛台,蹙眉道:“那药,今年总该配好了吧?”。
卫风行一惊:“是呀。”!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“瞳的肩背蓦然一震,血珠从伤口瞬地滴落。。
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“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!
这个八年前就离开中原武林的人,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无法见到的早夭的儿子吧?。
他的四肢还在抽动,但无论如何,也无法抬起双手来——在方才瞳术发动的一瞬间他迎面被击中,在刹那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。手,无法挪动;脚,也无法抬起。看着执剑逼近的黑衣刺客,教王忽然嘬唇发出了一声呼啸,召唤那些最忠心的护卫。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谷口的风非常大,吹得巨石乱滚。……
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
妙风眉梢不易觉察地一挑,似乎在揣测这个女子忽然发问的原因,然而嘴角却依然只带着笑意:“这个……在下并不清楚。因为自从我认识瞳开始,他便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记忆。”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“别管我!”她急切地想挣脱对方的手。。
“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。
“谁都没有想到,这个人居然铤而走险,用出了玉石俱焚的招式。。
“滚开!让我自己来!”然而她却愤怒起来,一把将他推开,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。!
“那几乎是中原武林新一代力量的凝聚。八剑一旦聚首,所释放的力量,又岂是群龙无首的大光明宫弟子可以抵挡?……”
“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。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——明介,我绝不会再让你回那个黑暗的地方去了。!
柳非非是聪明的,明知不可得,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?其实,在雪夜醒来的刹那,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