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
在黑暗重新笼罩的瞬间,那个人的惨叫停止了。
“别以为我愿意被你救。”他别开了头,冷冷道,“我宁可死。”。
再扔出去。再叼回来。。
“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!”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醉了的她出手比平时更重,痛得他叫了一声。!
袖子上织着象征着五明子身份的火焰纹章,然而那只苍白的手上却明显有着一条可怖的伤痕,一直从虎口延伸到衣袖里——那是一道剑伤,挑断了虎口经脉,从此后这只手便算是残废,再也无法握剑。
“这是金杖的伤!”她蓦然认了出来,“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?”
他一路策马南下,心却一直留在了北方。。
“是的,我还活着。”黑夜里那双眼睛微笑起来了,即使没有用上瞳术也令人目眩,那个叛乱者在黑暗里俯下身,捏住了回鹘公主的下颌,“你很意外?”。
“奇怪……这样的冰原上,怎么还会有雪鹞?他脑中微微一怔,忽然明白过来:这是人养的鹞鹰,既然他出现在雪原上,它的主人只怕也不远了!!
——院墙外露出那棵烧焦的古木兰树,枝上居然孕了一粒粒芽苞!。
旋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。
““——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像十几年前一样,被一直关在黑暗里。”!
“睁开眼睛。”耳边听到轻柔的吩咐,他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。!
“胡说!”他突然狂怒起来,“就算是七星海棠,也不会那么快发作!你胡说!”
“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,瞬地抬起了头,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?她、她知道?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?!!
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“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,喃喃:“雪怀他……就在那片天空之下,等着我。”。
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。
他又没有做错事!他要出去……他要出去!!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满面是血的老人笑了起来,踉跄着退入了玉座,靠着喘息,望着委顿在地的三个人,“你们好!二十几年了,我那样养你教你,到了最后,一个个……都想我死吧?”。
““与其有空追我,倒不如去看看那女人是否还活着。”。
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。
“然而她还是无声无息。那一刹那,妙风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——那是他十多年前进入大光明宫后从来未曾再出现的感觉。!
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,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,声音低沉,“只要他没回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,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。
薛紫夜慢慢安静下去,望着外面的夜色。。
“然而,命运的魔爪却不曾给他丝毫的机会,在容他喘上了一口气后,再度彻底将他击倒!。
“我已让绿儿去给你备马了,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行囊。”薛紫夜收起了药箱,看着他,“你若去得晚了,耽误了沫儿的病,秋水音她定然不会原谅你的——那么多年,她也就只剩那么一个指望了。”……
——风行这个七弟的事情,是全江湖都传遍了的。他的意气风发,他的癫狂执著,他的隐忍坚持。种种事情,江湖中都在争相议论,为之摇头叹息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
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,没有丝毫掩饰,“而且,很多。”。
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。
““是!”显然是处理惯了这一类事,四个使女点头,足尖一点,俯身轻轻托住了霍展白的四肢和肩背,平稳地将冻僵的人抬了起来。。
“那一块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舞,上面的几行字却隐隐透出暖意来:。
“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,必然还会如平日那样带着灰獒去山顶的乐园散步,”他望着云雪笼罩的昆仑绝顶,冷冷道,“我先回修罗场的暗界冥想静坐,凝聚瞳力——三日后,我们就行动!”!
“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……”
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。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!
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