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
“原来是为了女人啊!可是,好像最后老阁主也没把位置传给那个姓徐的呀?”
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,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。
周行之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,身体就从地上被飞速拉起,吊向了雪狱高高的顶上。他拼命挣扎,长剑松手落下,双手抓向咽喉里勒着的那条银索,喉里咯咯有声。。
“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,睁开了眼睛:“非非……我这次回来,是想和你说——”!”
醉笑陪君三万场,猛悟今夕何夕。。
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!
有谁在叫他……黑暗的尽头,有谁在叫他,宁静而温柔。
“想救你这些朋友吗?”擦干净了剑,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,对着霍展白冷笑,“答应我一个条件,我可以放了他们。”
古木兰院位于西郊,为唐时藏佛骨舍利而建,因院里有一棵五百余年的木兰而得名。而自从前朝烽火战乱后,这古木兰和佛塔一起毁于战火,此处已然凋零不堪,再无僧侣居住。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他身子摇晃了一下,眼前开始模糊。!
“六哥!”本来当先的周行之,一眼看到,失声冲入。。
旋双方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。。
“踌躇了一番,他终于下了决心:也罢,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,定然有原因,如若不去送这封信,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!
“教王已出关?”瞳猛然一震,眼神转为深碧色,“他发现了?!”!
“薛谷主,请上轿。”
“她沉默地想着,听到背后有响动。!
瞳在黑暗中霍然坐起,眼神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光:不好!。
“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两条人影风一样地穿行在皑皑白雪之中,隐约听得到金铁交击之声。远远看去,竟似不分上下。教王一直低着头,没有去与对手视线接触,而只是望着瞳肩部以下部分,从他举手投足来判断招式走向。。
瞳的眼眸沉了沉,闪过凌厉的杀意。!
尽管对方几度竭力推进,但刺入霍展白右肋的剑卡在肋骨上,在穿透肺叶之前终于颓然无力,止住了去势。戴着面具的头忽然微微一侧,无声地垂落下去。。
““妙风使。”。
“为了瞳。”妙水笑起来了,眼神冷利,“他是一个天才,可以继承教中失传已久的瞳术——教王得到他后,为了防止妖瞳血脉外传,干脆灭掉了整个村子。”。
“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!
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霍展白只听得好笑:“见鬼,瞳,听你说这样的话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……
她抬头看了妙风一眼,忽然笑了一笑,轻声:“好了。”
无数的往事如同眼前纷飞的乱雪一样,一片一片地浮现:雪怀、明介、雅弥姐弟、青染师傅、宁麽麽和谷里的姐妹们……那些爱过她也被她所爱的人们。
他的手指停在那里,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和声带微微的震动,心里忽然有一种隐秘的留恋,竟不舍得就此放手。停了片刻,他笑了一笑,移开了手指:“教王惩罚在下,自有他的原因,而在下亦甘心受刑。”。
霜红的笔迹娟秀清新,写在薛紫夜用的旧帕子上,在初春的寒风里猎猎作响。。
“风雪越来越大,几乎已齐到了马膝,马车陷在大雪里,到得天黑时分,八匹马都疲惫不堪。心知再强行催促,骏马多半便要力尽倒地。妙风不得已在一片背风的戈壁前勒住了马,暂时休息片刻。。
“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,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。
那年冬天,霍展白风尘仆仆地抱着沫儿,和那个绝色丽人来到漠河旁的药师谷里,拿出了一面回天令,求她救那个未满周岁的孩子。当时他自己伤得也很重——不知道是击退了多少强敌,才获得了这一面江湖中人人想拥有的免死金牌。!
“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……”
“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。
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。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!
“薛谷主好好休息,明日一早,属下将前来接谷主前去密室为教王诊病。”他微微躬身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