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控制、被奴役的象征。
然而同时被妙风护体真气反击,教王眼里妖鬼般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,在用尽全力的一击后,也终于是油尽灯枯,颓然地倒在玉阶上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他撩开灵前的帘幕冲进去,看到一口小小的棺材,放在灵前摇曳的烛光下。里面的孩子紧紧闭着眼睛,脸颊深深陷了进去,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。。
“廖青染定定看了那一行字许久,一顿足:“那个丫头疯了!她那个身体去昆仑,不是送死吗?”她再也顾不得别的,出门拉起马向着西北急行,吩咐身侧侍女,“我们先不回扬州了!赶快去截住她!”!”
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。
第二日,云开雪霁,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!
然而妙风沉默地低着头,也不躲,任凭金杖击落在背上,低哼了一声,却没有动一分。
“哼。”她忽地冷哼了一声,一脚将死去的教王踢到了地上,“滚吧。”
他说得很慢,说一句,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,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。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“霍展白垂头沉默。!
薛紫夜默然细看半晌,站起了身:“我出去一下,稍等。”。
旋“让我看看他!快!”薛紫夜挣扎着爬了过去,用力撑起了身子。。
“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!
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!
然而虽然这样说着,他却是片刻也不敢放松对玉座上那个老人的精神压制——即便是走火入魔,即便是中了龙血之毒,但教王毕竟是教王!若有丝毫大意,只怕自己下个刹那就横尸在地。
“他后悔手上曾沾了那么多的血,后悔伤害到眼前这个人吗?!
“好了,事情差不多都了结了。”瞳抬头看着霍展白,唇角露出冷笑,“你们以为安排了内应,趁着教中大乱,五明子全灭,我又中毒下狱,此次便是手到擒来?”。
“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他忽然间有一种入骨的恐惧,霍地低头:“薛谷主!”。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!
看着他转身离去,薛紫夜忽然间惴惴地开口:“明介?”。
“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。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“此夜笛中闻折柳,何人不起故园情?!
瞳的瞳孔忽然收缩。。
血封!还不行。现在还不行……还得等机会。。
“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。
——她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瞬间,然而对黑暗里的他而言却恍惚过去了百年。那样令人绝望的黑暗,几乎令人失去生存的勇气。……
她看了他一眼,怒喝:“站起来!楼兰王的儿子,就算死也要像个男子汉!”
瞳蹙了蹙眉头,却无法反驳。
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。
“瞳,我破了你的瞳术!”明力脸上带着疯狂的得意,那是他十几年来在交手中第一次突破了瞳的咒术,不由大笑,“我终于破了你的瞳术!你输了!”。
“来不及想,她霍地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,横挡在两人之间。。
“卫风行震了一震,立刻侧身一溜,入了内室。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!
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……”
““妙风使,你应该知道,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,病人就永远不会好。”她冷冷道,眼里有讥诮的神情,“我不怕死,你威胁不了我。你不懂医术,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——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,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,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。”。
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,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,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,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,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。
我要怎样,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!
她抬起头,缓缓看了这边一眼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