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
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
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,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。
“属下……”正面相抗了这一击,妙风却有些不知所措——他并未想过要背叛教王,只是那个刹那来不及多想,他绝对不能让薛紫夜死在自己眼前!。
“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!”
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吹到了流血的肌肤上,昏迷的人渐渐醒转。。
怎么?被刚才霍展白一说,这个女人起疑了?!
薛紫夜愣了一下,抬起头来,脸色极疲倦,却忽地一笑:“好啊,谁怕谁?”
这个惫懒的公子哥儿,原来真的是有如此本事。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。
“霍展白!”她脱口惊呼,满身冷汗地坐起。。
“霍展白顿住酒杯,看向年轻得教王,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,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!
“呵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摩迦啊明介啊,都是些什么东西?我不过是胡乱扯了个谎而已。”瞳冷笑,眼神如针,隐隐带了杀气,“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霍展白真相?为什么反而解开我的血封?”。
旋不到片刻,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,动了动手指。。
“瞳眼神渐渐凝聚:“你为什么不看我?”!
他是“那个人”的朋友。!
他撩开灵前的帘幕冲进去,看到一口小小的棺材,放在灵前摇曳的烛光下。里面的孩子紧紧闭着眼睛,脸颊深深陷了进去,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。
“他说什么?他说秋水是什么?!
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“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。
“妙水使,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,隐隐不悦,“时间不早,我要休息了。”!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。
“她继续娇笑:“只是,方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体能吧?现在你压不住七星海棠的毒,只会更加痛苦。”。
“薛谷主!”轻微的声音却让身边的人发出了狂喜低呼,停下来看她,“你终于醒了?”。
““婊子也比狗强。”妙水冷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,恶毒地讥诮。!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“醒了?”笛声在她推窗的刹那戛然而止,妙风睁开了眼睛,“休息好了吗?”。
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她的血一口口地吐在了地面上,染出大朵的红花。……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
原来,在极痛之后,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
绿儿噤若寒蝉,连忙收拾了药箱一溜烟躲了出去。。
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,不可思议地喃喃,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。
“薛紫夜看着他,忍不住微微一笑: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。
“他大步沿着石阶上去,两边守卫山门的宫里弟子一见是他,霍然站起,一起弯腰行礼,露出敬畏的神色,在他走过去之后窃窃私语。。
“薛谷主不睡了吗?”他有些诧异。!
“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……”
“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“展白!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,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展白,别走!”。
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,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,“杀我徒儿者,究竟何人?”!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