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
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“一天之前,沫儿慢慢在我怀里断了最后一口气……为什么,你来得那么晚!”。
“薛紫夜刹那间便是一惊:那、那竟是教王?!”
“沫儿的病症,紫夜在信上细细说了,的确罕见。她此次竭尽心力,也只炼出一枚药,可以将沫儿的性命再延长三月。”廖青染微微颔首,叹息道,“霍七公子,请你不要怪罪徒儿——”。
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,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,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,两个人乍合又分。!
霍展白望了望窗内沉睡的女子,有些担忧:“她呢?”
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
薛紫夜看了他一眼,终于忍下了怒意:“你们要检查我的药囊?”。
沐春风?她识得厉害,立刻提起了全身的功力竭力反击,双剑交叠面前,阻挡那汹涌而来的温暖气流——雪花轰然纷飞。一掌过后,双方各自退了一步,剧烈地喘息。。
“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!
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。
旋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“妙风忽然间就愣住了。!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!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
““哟,”忽然间,听到一线细细的声音传来,柔媚入骨,“妙风使回来了?”!
“明介。”背后的墙上忽然传来轻轻的声音。。
“出了这个关,便是西域大光明宫的势力范围了。。
“哈,都到这个时候了,还为她说话?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,言辞刻薄,“想不到啊,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,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!”。
“咔啦”一声,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!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。
““这样的话,实在不像一个即将成为中原霸主的人说的啊……”雅弥依然只是笑,声音却一转,淡然道,“瞳,也在近日登上了大光明宫教王的宝座――从此后,你们就又要重新站到巅峰上对决了啊。”。
妙风忽然间就愣住了。。
“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!
“是!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,便膝行告退。。
宫里已然天翻地覆,而这个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的五明子,此刻却竟然在这里置身事外。。
“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……
妙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,拿走了那个药囊,转身扶起妙风。
然而……为什么在这一刻,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?他……是在后悔吗?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“我先走一步,”他对夏浅羽道,“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,再来找你们喝酒。”。
“心里放不下执念是真,但他也并不是什么圣贤人物,可以十几年来不近女色。快三十的男人,孤身未娶,身边有一帮狐朋狗友,平日出入一些秦楼楚馆消磨时间也是正常的——他们八大名剑哪个不自命风流呢?何况柳花魁那么善解人意,偶尔过去说说话也是舒服的。。
“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。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!
“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……”
“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。
妙风下意识地抬头,然而灰白色的天冷凝如铁,只有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迎头而落,荒凉如死。。
为了脱离中原武林,他装作与霍展白争夺新任阁主之位,失败后一怒杀伤多名长老远走西域;为了取信教王,他与追来的霍展白于星宿海旁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,最后被霍展白一剑废掉右手,有洞穿了胸口。!
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