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
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
“啊,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,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,“可真急啊。
原来,在极痛之后,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。
“教王用金杖敲击着冰面,冷笑道:“还问为什么?摩迦一族拥有妖瞳的血,我既然独占了你,又怎能让它再流传出去,为他人所有?”!”
——那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,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。。
什么意思?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,难道是为了……!
然而……为什么在这一刻,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?他……是在后悔吗?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
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。
听得“龙血珠”三个字,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,抬起手指着他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。。
““我先走一步,”他对夏浅羽道,“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,再来找你们喝酒。”!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旋是谁?那个声音是如此阴冷诡异,带着说不出的逼人杀气。妙风在听到的瞬间便觉得不祥,然而在他想掠去保护教王的刹那,忽然间发觉一口真气到了胸口便再也无法提上,手足一软,根本无法站立。。
“离开冬之馆,沙漏已经到了四更时分。!
妙风抱着垂死的女子,在雪原上疯了一样地狂奔,雪落满了蓝发。!
五岁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想撑起身追上去,然而背后有人劈头便是一鞭,登时让他痛得昏了过去。
““我自然知道,”雅弥摇了摇头,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!
“快!”霍展白瞬间觉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破绽,对身边的卫风行断喝一声,“救人!”。
“没有任何提醒和征兆,她一个转身坐到了他面前,双手齐出,一把二十四支银针几乎同一时间闪电般地刺入他各处关节之中。她甚至没有仔细看上一眼,却已快速无伦地把二十几支针毫发不差地刺入穴中!。
她这样的细心筹划,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!。
没有回音。!
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“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。
然而长年冰冻的土坚硬如铁,她用尽全力挖下去,只在冻土上戳出一个淡白色的点。。
“王姐……王姐要杀我!!
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悲凉,眷恋,信任,却又带着……又带着……。
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。
““啊?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。
“嗯。”薛紫夜挥挥手,赶走了肩上那只鸟,“那准备开始吧。”……
然而,她的梦想,在十三岁那年就永远地冻结在了漆黑的冰河里。
第二枚金针静静地躺在了金盘上,针末同样沾染着黑色的血迹。
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。
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““啪!”他忽然坐起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定定看着她,眼里隐约涌动着杀气。这个时候忽然给他解血封?这个女人……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?。
“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,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他虽然看不见,却能感觉到薛紫夜一直在黑暗中凝望着自己,叫着那个埋葬了十二年的名字。!
“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……”
“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仿佛一盆冰水从顶心浇下,霍展白猛然回过头去,脱口:“秋水!”。
绿儿只看得咋舌不止,这些金条,又何止百万白银?!
此起彼伏的惨叫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