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感到寂寞呢?
“怎么?看到老相好出嫁,舍不得了?”耳边忽然有人调侃,一只手直接拍到了他肩上。
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
“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!”
“啪”的一声响,一团柔软的东西扔到了笼中,竟是蛇皮缠着人皮,团成一团。。
他心下焦急,顾不得顾惜马力,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!
迎娶青楼女子,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而这个胡商却是肆无忌惮地张扬,应该是对柳非非宠爱已极。老鸨不知道收了多少银子,终于放开了这棵摇钱树,一路干哭着将蒙着红盖头的花魁扶了出来。
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
然而,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。
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,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,窗外的梅树下,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,转头微笑:“霍七公子醒了?”。
“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黑灰色的墓碑,指向灰冷的雪空。!
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。
旋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。
“瞳表情漠然——自从知道中的是七星海棠之毒后,他就没想过还能活下去。!
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……不惜欺骗她伤害她,也不肯放弃对自由和权欲的争夺。!
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
“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!
“嘎。”听到“笑红尘”三个字,雪鹞跳了一跳,黑豆似的眼睛一转,露出垂涎的神色。。
“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。
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:狂奔无路,天地无情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,一分分地死去,恨不能以身相代。!
然而,曾经有过的温暖,何时才能重现?。
“风大,雪大。那一方布巾迎风猎猎飞扬,仿佛宿命的灰色的手帕。。
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。
““我昏过去多久了?”她仰头问,示意小晶将放在泉边白石上的长衣拿过来。!
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。
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。
“那一夜……那血腥屠戮的一夜,自己在奔跑着,追逐那两个人,双手上染满了鲜血。。
这个世间,居然有一个比自己还执迷不悟的人吗?……
他直奔西侧殿而去,想从妙水那里打听最近情况,然而却扑了一个空——奇怪,人呢?不是早就约好,等他拿了龙血珠回来就碰头商量一下对策?这样的要紧关头,人怎么会不在?
“原来是为了女人啊!可是,好像最后老阁主也没把位置传给那个姓徐的呀?”
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。
薛紫夜望着他。。
“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。
“对于谷主多年来第一次出谷,绿儿和霜红都很紧张,争先恐后地表示要随行,却被薛紫夜毫不犹豫地拒绝——大光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,她又怎能让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去冒险?。
而流沙山那边,隐隐传来如雷的马蹄声——所有族人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。!
“踌躇了一番,他终于下了决心:也罢,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,定然有原因,如若不去送这封信,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……”
“没有回音。。
那是她的雅弥,是她失而复得的弟弟啊……他比五岁那年勇敢了那么多,可她却为了私欲不肯相认,反而想将他格杀于剑下!。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!
然而,看到梅枝上那一方迎风的手巾,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凝结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