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，多年心愿一旦达成，总有如释重负之感，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她低声说，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然而才五岁的他实在恐惧，不要说握刀，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。。

    ““嗯……”薛紫夜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，“搜一搜，身上有回天令吗？”！”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，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。

    “这是朱果玉露丹，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，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！

    其实，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，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，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

    “住手！”薛紫夜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的神情，“求求你！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药师谷的开山师祖，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
    为了脱离中原武林，他装作与霍展白争夺新任阁主之位，失败后一怒杀伤多名长老远走西域；为了取信教王，他与追来的霍展白于星宿海旁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，最后被霍展白一剑废掉右手，有洞穿了胸口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在那样的痛苦之中，一种久违的和煦真气却忽然间涌了出来，充满了四肢百骸！！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妙风一震，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，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，咬牙，一字一句吐出：“你，你说什么？你竟敢见死不救？！”。

    旋然而长年冰冻的土坚硬如铁，她用尽全力挖下去，只在冻土上戳出一个淡白色的点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吐了一口气，身子往后一靠，闭上了，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，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，上面圣火升腾。！

    “谁要再进谷？”瞳却冷冷笑了，“我走了——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沉吟片刻，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，也便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骤然一惊，退开一步，下意识地重新握紧了剑柄，仔细审视。这个人的生气的确已经消散，雪落到他的脸上，也都不会融化。！

    妙空的身影，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，面无表情地发话，眼神低垂，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，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，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
    “相信不相信，对他而言，已经不重要了，”他抓住她的肩，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，“紫夜，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江湖——瞳即便是相信，又能如何呢？对他这样的杀手来说，这些昔日记忆只会是负累。他宁可不相信……如果信了，离死期也就不远了。”。

    原来，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！

    “哈……嘻嘻，嘻嘻……霍师兄，我在这里呢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放了明介！”被点了穴的薛紫夜开口，厉声大喝，“马上放了他！”。

    那一场厮杀，转眼便成了屠戮。。

    “自己……原来也是一个极自私懦弱的人吧？！

    也只有这样，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。

    湖面上冰火相煎，她忍不住微微咳嗽，低下头望着冰下那张熟悉的脸。雪怀……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。因为明日，我便要去那个魔窟里，将明介带回来——。

    ““妙空！”他站住了脚，简短交代，“教中大乱，你赶快回去主持大局！”。

    “我真希望从来不认识你。”披麻戴孝的少妇搂着孩子，一字字控诉，“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！”……

    此夜笛中闻折柳，何人不起故园情？

    门一打开，长久幽闭的阴冷气息从里面散逸出来。

    教王眼神已然隐隐焦急，截口：“那么，多久能好？”。

    那种淡淡的蓝色，如果不是比照着周围的白雪，根本看不出来。。

    “半年前，在刺杀敦煌城主得手后来不及撤退，他一度被守护城主的中原武林擒获，关押了整整一个月才寻到机会逃离。为了逼他吐露真相，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用尽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——其中，就尝试过用药物击溃他的神智。。

    ““先别动，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，离开了背心那只手，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，“我给你找药。”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霍展白有些意外地站起身来，刹那间竟有些茫然。！

    “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你……”瞳失声，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
    他在黑暗中睁开眼，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双明亮的眼睛，黑白分明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怔了怔，还没说话，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，回身继续赶车。！

    他在那一刹已经追上了，扳住了那个少年的肩膀，微笑道：“瞳，所有人都抛弃了你。只有教王需要你。来吧……来和我们在一起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