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？”她看到了他，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
    沐春风？她识得厉害，立刻提起了全身的功力竭力反击，双剑交叠面前，阻挡那汹涌而来的温暖气流——雪花轰然纷飞。一掌过后，双方各自退了一步，剧烈地喘息。

    “就在那时候，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。”。

    是的，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，那么，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。

    “就在引开他视线的一瞬间，她的手终于顺利地抓住了那一根最长的金针，紧紧地握在了手心。！”

    宫里已然天翻地覆，而这个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的五明子，此刻却竟然在这里置身事外。。

    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！

    “妙空！”他站住了脚，简短交代，“教中大乱，你赶快回去主持大局！”

    明日，便要去给那个教王看诊了……将要用这一双手，把那个恶魔的性命挽救回来。然后，他便可以再度称霸西域，将一个又一个少年培养为冷血杀手，将一个又一个敌手的头颅摘下。

    “刷！”一直以言语相激，一旦得了空当，飞翩的剑立刻如同电光一般疾刺妙风后心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？”看到来人，瞳低低脱口惊呼，“又是你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不！”她惊呼了一声，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，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，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！

    “此中利害，在下自然明白，”妙风声音波澜不惊，面带微笑，一字一句从容道，“所以，在下绝无意在此动武冒犯。若薛谷主执意不肯——”。

    旋那里，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，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
    “他忽然笑了起来：今夕何夕？！

    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！

    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，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？

    ““当时参与屠杀的，还有妙风使。”妙水冷笑，看着薛紫夜脸色苍白下去，“一夜之间，杀尽了全村上下一百三十七人——这是教王亲口对我说的。呵呵。”！

    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，随即问道，“要通知妙水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吗？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？。

    “有医生吗？”他喘息着停下来，用着一种可怕的神色大声问，“这里有医生吗？”。

    他和她，谁都不能放过谁。！

    “圣火令？！”薛紫夜一眼看到，失声惊呼。。

    “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妙风一步上前，想也不想地拿起药丸放到鼻下闻了一闻，而后又沾了少许送入口中，竟是以身相试——薛紫夜抬起头看着他，眼神复杂。。

    “那些……那些都是什么？黑暗的房间……被铁链锁着的双手……黑夜里那双清澈的双眸，静静凝视着他。血和火燃烧的夜里，两个人的背影，瞬间消失在冰面上。！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，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，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
    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，轻声笑了笑，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们两个，一个是帝都杏林名门的天之骄女，一个是遥远极北村落里的贫寒少年——他们的一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，本该各自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，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！。

    “先别动，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，离开了背心那只手，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，“我给你找药。”……

    在酒坛空了之后，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，略略尴尬。

    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，有些惧怕，低头道，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。

    她怔了半晌，才收起了那颗用命换来的珠子，抬手招呼另外四个使女：“快，帮我把他抬到轿子里去——一定要稳，不然他的脏腑随时会破裂。”。

    “不过几个月不见，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，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，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
    “她下了地走到窗前。然而曲子却蓦然停止了，仿佛吹笛者也在同一时刻陷入了沉默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只觉怒火燃烧了整个胸腔，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，急促地呼吸。！

    “不过，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谁？那个声音是如此阴冷诡异，带着说不出的逼人杀气。妙风在听到的瞬间便觉得不祥，然而在他想掠去保护教王的刹那，忽然间发觉一口真气到了胸口便再也无法提上，手足一软，根本无法站立。。

    几次三番和他们说了，不许再提当年之事，可这帮大嘴巴的家伙还是不知好歹。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，他淡然转身，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！

    ——其实，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，她已然死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