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顾着对付教王,居然把这个二号人物给冷落了!教王死后,这个人就是大光明宫里最棘手的厉害人物,必须趁着他还不能动弹及早处置,以免生变。
谁?有谁在后面?!霍展白的酒登时醒了大半,一惊回首,手下意识地搭上了剑柄,眼角却瞥见了一袭垂落到地上的黑色斗篷。斗篷里的人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璀璨眼睛。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,此刻只是静静地从树林里飘落,走到了亭中。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。
“抱、抱歉。”明白是自己压得她不能呼吸,妙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,松开手撑住雪地想要站起来,然而方一动身,一口血急喷出来,眼前忽然间便是一黑——。
“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!”
他心里一跳,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,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,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。
“那我先去准备一下。”他点点头,转身。!
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,拍了拍獒犬的头,低语,“她不怕死,是不是?”
“可你的孩子呢?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,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?他刚死了你知道吗?”
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:“薛谷主,我说过了,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“咦,这算是什么眼神哪?”她敷好了药,拍了拍他的脸,根本不理会他愤怒的眼神,对外面扬声吩咐,“绿儿!准备热水和绷带!对了,还有麻药!要开始堵窟窿了。”。
“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,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!
两人就这样僵持,一个在门外,一个在门里,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。
旋“婊子也比狗强。”妙水冷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,恶毒地讥诮。。
“然而,不知为何,心里却有另一种牵挂和担忧泛了上来。!
“瞳呢?”她冲口问,无法掩饰自己对那个叛乱者的关切。!
然而她还是无声无息。那一刹那,妙风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——那是他十多年前进入大光明宫后从来未曾再出现的感觉。
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!
身形都不见动,对方就瞬地移到了屋子另一角,用银刀抵着小橙的咽喉:“给我去叫那个女的过来,否则我杀了她。”。
“妙风也渐渐觉得困顿,握着缰绳的手开始乏力,另一只手一松,怀里的人差点儿从马前滑了下去。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你们快走,把……把这个带去,”薛紫夜挣扎着扯过药囊,递到她手里,“拿里面赤色的药给他服下……立刻请医生来,他的内脏,可能、可能全部……”!
她医称国手,却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最亲之人死亡而无能为力。。
“妙水面上虽还在微笑,心下却打了一个突愣:这个女人,还在犹豫什么?。
他微微舒了口气。不过,总算自己运气不错,因为没来得及赶回反而躲过一劫。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
手帕上墨迹班驳,是无可辩驳的答案。。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。
““明介,好一些了吗?”薛紫夜的声音疲倦而担忧。。
他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,和她不相干。……
是的,瞳已经走了。而她的明介弟弟,则从未回来过——那个明介在十二年前那一场大劫之后,就已经消失不见。让他消失的,并不是那三根封脑的金针,而是长年来暗无天日的杀戮生活对人性的逐步摧残。
不知多久,她先回复了神志,第一个反应便是扑到他的身侧,探了探他的脑后——那里,第二枚金针已经被这一轮激烈的情绪波动逼了出来,针的末尾脱离了灵台穴,有细细的血
“风!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,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。
薛紫夜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庄严森然的大殿走去,眼神也逐渐变得凝定而从容。。
“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。
“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!
“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……”
“那人的声音柔和清丽,竟是女子口声,让差吏不由微微一惊。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!
你还记得那个被关在黑屋子里的孩子吗?这么多年来,只有我陪你说说话,很寂寞吧?看到了认识的人,你一定觉得也很开心吧?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,但毕竟,那是你曾经的同伴,我的弟弟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