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七剑里有人发出了惊呼,长剑脱手飞出,插入雪地。双剑乍一交击,手里的剑便瞬间仿佛浸入沸水一样地火热起来。那种热沿着剑柄透入,烫得人几乎无法握住。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
他再也不容情,对着手无寸铁的同僚刺出了必杀的一剑——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憎恨与恶毒,恨不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、分尸裂体。那么多年了,无论在哪一方面,眼前这个人时刻都压制着他,让他如何不恨?。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“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!”
——难道,竟是那个人传来的消息?他、他果然还活着吗!。
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!
“是啊是啊,听人说,只要和他对上一眼,魂就被他收走了,他让你死你就死要你活你才能活!”
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
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,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,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,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,却无法动弹。。
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。
““沫儿的药,明天就能好了吧?”然而,此刻他开口问。!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旋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?真可惜,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。
“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!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!
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,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
““我无法解七星海棠的毒,却绝不想让明介像狗一样被锁着到死——你给我钥匙,我就会替你去杀了那老东西。”薛紫夜却是脸不改色,“就在明天。”!
妙风?她心里暗自一惊,握紧了滴血的剑。。
““什么!”霜红失声——那一瞬间,二十年前临夏谷主的死因闪过了脑海。。
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“……”那一瞬间,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,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!
八年前,为了打入昆仑大光明宫卧底,遏止野心勃勃试图吞并中原武林的魔宫,这个昔年和霍展白一时瑜亮的青年才俊,曾经承受了那么多——。
“永不相逢!。
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。
“他身子摇晃了一下,眼前开始模糊。!
她将笔搁下,想了想,又猛地撕掉,开始写第二张。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“忽然间他心如死灰。。
身后的那一场血战的声音已然听不到了,薛紫夜在风雪里跑得不知方向。……
“秋水……不是、不是这样的!”那个人发出了昏乱而急切的低语。
“雪怀!”她再也按捺不住,狂喜地奔向那飘着雪的湖面,“等等我!”
她轻轻移动手指,妙风没有出声,肩背肌肉却止不住地颤动。。
“让不让?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,“不要逼我!”。
“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。
“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。
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!
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……”
“如今,难道是——。
吗?你提着剑在她身后追,满脸是血,厉鬼一样狰狞……她根本没有听到你在叫她,只是拼了命想甩脱你。”。
霍展白明显地觉得自己受冷落了——自从那一夜拼酒后,那个恶女人就很少来冬之馆看他,连风绿、霜红两位管事的大丫头都很少来了,只有一些粗使丫头每日来送一些饭菜。!
即便是如此……她还是要救他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