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，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后，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，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

    那一场厮杀，转眼便成了屠戮。。

    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，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？。

    “她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——只可惜，我的徒儿没有福气。！”

    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，血凝结住了，露出的肌肤已然冻成了青紫色。。

    妙风拥着薛紫夜，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！

    不同的是，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，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

    妙风站桥上，面无表情地望着桥下万丈冰川，默然。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怔，笑：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
    她转过头，看到了车厢里静静躺在狐裘中沉睡的弟子。小夜，小夜……如今不用再等百年，你就可以回到冰雪之下和那个人再度相聚。你可欢喜？。

    “呼啸的狂风里，两人并骑沿着荒凉的驿道急奔，雪落满了金色的猞猁裘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，至死难忘。。

    旋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，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微笑着望着他：“霍七公子，不知你心底的执念，何时能勘破？”！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怔：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！

    “叮”的一声响，果然，剑在雪下碰到了一物。雪忽然间爆裂开，有人从雪里直跳出来，一把斩马长刀带着疾风迎头落下！

    “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，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！

    “风！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，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，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。

   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，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，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。

    我要怎样，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！

    为了避嫌，出了药师谷后他便和妙火分开西归，一路换马赶回大光明宫。龙血珠握在手心，那枚号称可以杀尽神鬼魔三道的宝物散发出冷冷的寒意，身侧的沥血剑在鞘中鸣动，仿佛渴盼着饮血。。

    “瞳惊骇地望着冰下那张脸，身子渐渐发抖，忽然间他再也无法支持，手里的银刀落在冰上，双手抱头发出痛苦凄厉的叫喊。。

    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，停在了半空。。

    “看着信封上地址，霍展白微微蹙眉：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，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傅？真是奇怪……难道这封信，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？！

    妙风深深鞠了一躬：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不用对我说对不住，”胭脂奴哼了一声，“也亏上一次，你那群朋友在楼里喝醉了，对小姐说了你八年来的种种事情，可真是惊世骇俗呀！小姐一听，终于灰了心。”。

    “脑后金针，隐隐作痛。那一双眼睛又浮凸出来，宁静地望着他……明介。明介。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，远远近近，一路引燃无数的幻象。火。血。奔逃。灭顶而来的黑暗……。

    他咬紧牙点了点头，也不等她领路，就径自走了开去。……

    “嚓！”那一剑刺向眉心，霍展白闪避不及，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

    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，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，深而诡，看不到底，却没有丝毫异样。

    不同的是，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，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
    “他看着她，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
    “哈。”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，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。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，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，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。。

    和所爱的人一起去那极北之地，在浮动的巨大冰川上看天空里不停变换的七色光……那是她少女时候的梦想。！

    “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，车在缓缓晃动，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短短的刹那，他经历了如此多的颠倒和错乱：恩人变成了仇人，敌手变成了亲人……剧烈的喜怒哀乐怒潮一样一波波汹涌而来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在一旁听着，只觉得心里一跳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勉强动了动，抬起手按在他胸口正中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小心地喘息，感觉胸腔中扩张着的肺叶几乎要触到那柄冰冷的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