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法忘记在一剑废去对方右手时徐重华看着他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，抬起了手，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，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，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每次下雪的时候，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，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，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
    廖青染从马车里悠悠醒来的时候，就听到了这一首《葛生》，不自禁地痴了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日，云开雪霁，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！”

    到了庭前阶下，他的勇气终于消耗殆尽，就这样怔怔凝望着那棵已然凋零的白梅——那只雪白的鸟儿正停在树上，静静地凝视着他，眼里充满了悲伤。。

    他被问住了，闷了片刻，只道：“我想知道能帮你什么。”！

    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

    “明力？”瞳忽然明白过来，脱口惊呼，“是你！”

    那之后，又是多少年呢？。

    她忽然全身一震，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：“瞳？！”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，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，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！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瞳轻轻应了一声，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。

    旋黑暗里，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，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
    “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！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风想去看怀里的女子，然而不知为何只觉得胆怯，竟是不敢低头。！

    “你要替她死？”教王冷冷笑了起来，剧烈地咳嗽，“风，你愿意替一个谋刺我的人死？你……喀喀，真是我的好弟子啊！”

    “！

    电光火石的瞬间，妙风反掌一按马头，箭一样掠出，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！。

    ““谷主，你快醒醒啊。”霜红虽然一贯干练沉稳，也急得快要哭了。。

    ——例如那个霍展白。。

    瞳心里冰冷，直想大喊出来，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。！

    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，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？”。

    “簪被别在信封上，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：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。

    “呸。”瞳咬牙冷笑，一口啐向他，“杀了我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不！”妙风大惊之下立刻一掌斜斜引出，想一把将薛紫夜带开。！

    然而刚想到这里，他的神志就开始慢慢模糊。。

    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：狂奔无路，天地无情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，一分分地死去，恨不能以身相代。。

    “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。

    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……

    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，双目紧闭，脸颊毫无血色，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风雪在耳畔呼啸，然而身体却并不觉得寒冷——她蜷缩在一个人的怀里，温暖的狐裘簇拥着她，一双手紧紧地托着她的后心，不间断地将和煦的内息送入。

    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一转，便睁开了，正好和他四目相对。那样的清浅纯澈却又深不见底，只是一眼，却让他有刀枪过体的寒意，全身悚然。。

    她忽然间只觉得万剑穿心。。

    ““马车！马车炸了！”薛紫夜下意识地朝下望去，看到远远的绝壁下一团升起的火球，惊呼出声。。

    “他被问住了，闷了片刻，只道：“我想知道能帮你什么。”。

    他顿住了被褥底下刚刚抬起来的手，只觉得后脑隐约地痛起来。眼前忽然有血色泼下，两张浮肿的脸从记忆里浮凸出来了——那是穿着官府服装的两名差役。他们的眼睛瞪得那样大，脸成了青紫色，居然自己卡住了自己的喉咙，生生将自己勒死！！

    “他微微侧头，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，叹了一口气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薛谷主放心，瞳没死——不仅没死，还恢复了记忆。”妙水的眼神扫过一行两人，柔媚地笑着，将手中的短笛插入了腰带，“还请妙风使带贵客尽快前往大光明殿吧，教王等着呢。妾身受命暂时接掌修罗场，得去那边照看了。”。

    他追向那个少年，那个少年却追着自己的两个同伴。。

    瞳想紧闭双眼，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，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！

    她有些困扰地抬起头来，望着南方的天空，仿佛想从中看到答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