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
距离被派出宫,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,一路频频遇到意外,幸亏还能在一个月的期限之内赶回。然而,不知道大光明宫那边,如今又是怎样的情况?瞳……你会不会料到,我会带了一个昔日的熟人返回?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。
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。
“霍展白在帘外站住,心下却有些忐忑,想着瞳是怎样的一个危险人物,实在不放心让薛紫夜和他独处,不由侧耳凝神细听。!”
——那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,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。。
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!
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
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,只是短短一瞬,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,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,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,刺穿了他的心脏。
顿了顿,他补充:“我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——五百个人里,最后只有我和瞳留了下来。其余四百九十八个,都被杀了。”。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。
“已经是第几天了?!
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旋他被问住了,闷了片刻,只道:“我想知道能帮你什么。”。
“薛紫夜只是扶住了他的肩膀,紧紧固定着他的头,探身过来用舌尖舔舐着被毒瞎的双眼。!
除了卫风行,廖青染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有这样的耐心和包容力。无论这个疯女人如何折腾,霍展白始终轻言细语,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。!
她抬头看了妙风一眼,忽然笑了一笑,轻声:“好了。”
“怎么可以这样……怎么可以这样?!!
子望着他。他腾出一只手来,用炭条写下了几行字,然后将布巾系在了雪鹞的脚上,拍了拍它的翅膀,指了指北方尽头的天空:“去吧。”。
“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
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:就算是有同伴掩护,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。
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!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“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。
“我的意思不是要债,是你这个死女人得以后给我——”霍展白微怒。。
“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!
体内那股操控自如的和煦真气已经渐渐凝滞,到了胸中仿佛被什么堵塞,再也无法上升——沐春风之术一失,如今的他只有平日的三四成功力,一身绝学也被废掉了大半。。
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。
“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
所有侍女都仰慕地望着她:是谷主用了什么秘法,才在瞬间制伏了这条毒蛇吧?然而薛紫夜的脸色却也是惨白,全身微微发抖。……
“但既然薛谷主为他求情,不妨暂时饶他一命。”教王轻描淡写地承诺。
霍展白低眼,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,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
然而,看到梅枝上那一方迎风的手巾,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凝结——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“霍展白带着众人,跟随着徐重华飞掠。然而一路上,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徐重华——他已然换左手握剑,斑白的鬓发在眼前飞舞。八年后,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苍老。然而心性,还是和八年前一样吗?。
““嗯?”他回应着这个陌生的称呼,感觉到那只手是如此的冰冷而颤抖,用力得让他感到疼痛。他垂下眼睛,掩饰住里面一掠而过的冷光。。
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,望着天空,“那么说来,那个教王,还是做过些好事的?”!
“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……”
“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。
“谷主,你快醒醒啊。”霜红虽然一贯干练沉稳,也急得快要哭了。。
怎么可以?怎么可以忘记呢?!
室内炉火熊熊,温暖和煦,令人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是冰天雪地。薛紫夜正有些蒙欲睡,听得声音,霍然睁开了眼睛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