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是的，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，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

    妙风在乌里雅苏台的雪野上踉跄奔跑，风从耳畔呼啸而过，感觉有泪在眼角渐渐结冰。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夜，五岁的他也不曾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。转眼间，已经是二十多年。

    奇怪……这样的冰原上，怎么还会有雪鹞？他脑中微微一怔，忽然明白过来：这是人养的鹞鹰，既然他出现在雪原上，它的主人只怕也不远了！。

    忽然间，气海一阵剧痛！。

    “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！”

    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。

    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！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，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

    “我自然知道，”雅弥摇了摇头，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

    妙水迟疑片刻，手一扬，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，“拿去。”。

    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，忽地笑了起来。。

    “妙空的身影，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！

    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，各门派实力削弱，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，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。

    旋“霍公子，请去冬之园安歇。”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语声，侧过头看，却是霜红。。

    “他微微侧头，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，叹了一口气。！

    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，一直平静地生活，心如止水，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！

    难道，真的如她所说……他是她昔日认识的人？他是她的弟弟？

    “电光火石的瞬间，妙风反掌一按马头，箭一样掠出，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！！

    “赤，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

    “一时间，他脑海里一片空白，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。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
    “别管我！”她急切地想挣脱对方的手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

    “得手了！其余六剑一瞬发出了低低的呼声，立刻掠来，趁着对方被钉住的刹那齐齐出剑，六把剑交织成了一道光网，只要一个眨眼就能把人绞成碎片！。

    他蹙眉望着她，忽然觉得大半年没见，这个美丽的花魁有些改变。。

    ““当然不是！唉……”百口莫辩，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，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！

    是幻觉？。

    那一夜雪中的明月，落下的梅花，怀里沉睡的人，都仿佛近在眼前，然而，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。

    “离开药师谷十日，进入克孜勒荒原。。

    “不要担心，我立刻送你回药师谷。”妙风看到那种诡异的颜色，心里也隐隐觉得不详，“已经快到乌里雅苏台了——你撑住，马上就可以回药师谷了！”……

    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，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，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？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，离开那个村子，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，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

    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，略略尴尬。

    那一天的景象，大光明宫所有弟子都永生难忘。。

    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，伸出双臂接过，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，久无人居住，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，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“话音未落，绿儿得了指令，动如脱兔，一瞬间几个起落便过了石阵，抢身来到妙风身侧，伸手去阻挡那自裁的一刀——然而终归晚了一步，短刀已然切入了小腹，血汹涌而出。。

    “神志恍惚之间，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
    “哎，霍七公子还真的打算回这里来啊？”她很是高兴，将布巾折起，“难怪谷主临走还叮嘱我们埋几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底下——我们都以为他治好了病，就会把这里忘了呢！”！

    “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，睥睨而又得意，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，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，深不见底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个人坐在黑暗里，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。

    简短的对话后，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
    廖青染叹息：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！

    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，卫风行低眉：“七弟，你要振作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