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等!”妙风回过神来,点足在桥上一掠,飞身落到了大殿外,伸手想拦住那个女子,然而却已经晚了一步——薛紫夜一脚跨入了门槛,直奔玉座而去!
然而,她却很快逝去了。
妙风微微一震,没有说话。。
“别动。”头也不回,她低叱,“腹上的伤口太深,还不能下床。”。
“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”
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。
双方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。!
剑一入手,心就定了三分——像他这样的人,唯一信任的东西也就只有它了。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
晚来天欲雪,何处是归途?。
“想救你这些朋友吗?”擦干净了剑,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,对着霍展白冷笑,“答应我一个条件,我可以放了他们。”。
“然而,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!
“抓紧我,”她紧紧地抓住了薛紫夜的肩,制止对方的反抗,声音冷定,“你听着:我一定要把你带过去!”。
旋有一只手伸过来,在腰间用力一托,她的身体重新向上升起,却惊呼着探出手去,试图抓住向反方向掉落的人。在最后的视线里,她只看到那一袭蓝衣宛如折翅的蝴蝶,朝着万仞的冰川加速下落。那一瞬间,十三岁那一夜的情景再度闪电般地浮现,有人在她的眼前永远地坠入了时空的另一边。。
“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悲凉,眷恋,信任,却又带着……又带着……!
“薛谷主不知,我本是楼兰王室一支,”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,“后国运衰弱,被迫流亡。路上遭遇盗匪,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。”!
侍女们讷讷,相顾做了个鬼脸。
““瞳公子?”教徒低着头,有些迟疑地喃喃,“他……”!
踌躇了一番,他终于下了决心:也罢,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,定然有原因,如若不去送这封信,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。
““瞳,药师谷一别,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,缓缓开口。。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他身形一转,便在风雪中拔地而起。妙火也是呵呵一笑,手指一搓,一声脆响中巨大的昆仑血蛇箭一样飞出,他翻身掠上蛇背,远去。!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。
“已经是第几天了?。
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。
““喀喀……抬回谷里,冬之馆。”她用手巾捂住嘴咳嗽着,轻声吩咐道。!
——那样的一生,倒也是简单。。
难道是……难道是沫儿的病又加重了?。
“妙风无言。。
“住手!”薛紫夜脱口大呼,撩开帘子,“快住手!”……
深夜的夏之园里,不见雪花,却有无数的流光在林间飞舞,宛如梦幻——那是夜光蝶从水边惊起,在园里曼妙起舞,展示短暂生命里最美的一刻。
他的四肢还在抽动,但无论如何,也无法抬起双手来——在方才瞳术发动的一瞬间他迎面被击中,在刹那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。手,无法挪动;脚,也无法抬起。看着执剑逼近的黑衣刺客,教王忽然嘬唇发出了一声呼啸,召唤那些最忠心的护卫。
“不错。”薛紫夜冷冷道——这一下,这个女人该告退了吧?。
只不过走出三十余丈,他们便看到了积雪覆盖下的战场遗迹。。
“——难道,是再也回不去了吗?。
“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。
这种欲雪的天气,卫廖夫妻两人本该在古木兰院里燃起红泥小火炉,就着绿蚁新酒当窗小酌,猜拳行令的,可惜却生生被这个不识趣的人给打断了。!
“那样的重击,终于让他失去了意识。……”
“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。
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!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