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……被剧毒侵蚀过的眼睛,已经完全失明了。。
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。
“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!”
然而,魔宫为何要派出八骏对付妙风使?。
“妙水!”她失声惊呼——那个蓝衣女子,居然去而复返了!!
瞳心里冰冷,直想大喊出来,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。
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从洞口看出去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泪水滑落。。
“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!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旋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,闪着冰冷的光,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。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,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,一直为教王所持有。。
“仿佛是觉得疲倦已极,她裹着金色的猞猁裘,缩在他胸前静静睡去。!
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?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?”瞳淡淡开口,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,“这一回,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!”!
他掠过去,只看到对方从雪下拖出了一柄断剑——那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,已然居中折断,旁边的雪下伏着八骏之一飞翩的尸体。
“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!
此起彼伏的惨叫。。
““不错,反正已经拿到龙血珠,不值得再和他硬拼。等我们大事完毕,自然有的是时间!”妙火抚掌大笑,忽地正色,“得快点回去了——这一次我们偷偷出来快一个月了,听妙水刚飞书传过来的消息说,教王那老儿前天已经出关,还问起你了!”。
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。
“从今天开始,徐沫的病,转由我负责。”!
在十五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,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。。
“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。
她侧头望向霍展白:“你是从药师谷来的吗?紫夜她如今身体可好?”。
“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!
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,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,声音低沉,“只要他没回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,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。
“风,把他追回来。”教王坐在玉座上,戴着宝石指环的手点向那个少年,“这是我的瞳。”。
“薛紫夜将桌上的药枕推了过去:“先诊脉。”。
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,瞬忽激变,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,解开他的穴道,然后两人提剑而立,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……
“与其有空追我,倒不如去看看那女人是否还活着。”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
瞳握着沥血剑,感觉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,好像有什么由内而外地让他的心躁动不安——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?难道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,影响到自己了?。
刚刚的梦里,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,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,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,却不是雪怀。是谁?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,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。
““风行,我就先和七公子去了。”廖青染翻身上马,细细叮咛,“此去时间不定,全看徐沫病情如何——快则三五天,慢则一两个月。你一个人在家,需多加小心——”温柔地叮嘱到这里,语气忽然一转: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夏浅羽去那种地方鬼混,仔细我打断你的腿!”。
““绿儿,住口。”薛紫夜却断然低喝。。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!
“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……”
“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。
——这个女人,怎么会知道十二年前那一场血案!。
原来,十二年后命运曾给了他一次寻回她的机会,将他带回到那个温暖的雪谷,重新指给了他归家的路。原本只要他选择“相信”,就能得回遗落已久的幸福。然而,那时候的自己却已然僵冷麻木,再也不会相信别人,被夺权嗜血的欲望诱惑,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那只手,孤身踏上了这一条不归路。!
“这是摄魂。”那个杀手回手按住伤口,靠着冷杉挣扎坐起,“鼎剑阁的七公子,你应该听说过吧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