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杖，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？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？你知道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摩迦一族！

    那样严寒的天气里，血刚涌出便被冻凝在伤口上。。

    她有些困扰地抬起头来，望着南方的天空，仿佛想从中看到答案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没事？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，失惊。！”

    今年的回天令才发出去没几天呢，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有病人上门。。

    沫儿的病是胎里带来的，秋水音怀孕的时候颠沛流离，又受了极大打击，这个早产的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，根本不可能撑过十岁。即便是她，穷尽了心力也只能暂时保住那孩子的性命，而无力回天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：“若是如此，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！”

    他松了一口气，笑：“我怎么会不来呢？我以身抵债了嘛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，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，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：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
    ——果然，是这个地方？！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，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！

    “不！”霍展白一惊，下意识地脱口。。

    旋他无论如何想不出，以瞳这样的性格，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！。

    ““你不记得了吗？就是因为杀了那两个差役，你才被族里人发现了身上的奇异天赋，被视为妖瞳再世，关了起来。”薛紫夜的声音轻而远，“明介，你被关了七年，我和雪怀每天都来找你说话……一直到灭族的那一夜。”！

    “没事，风行，”廖青染随口应，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！

    村庄旁，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，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，冷漠而无声，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

    “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！

    他追向那个少年，那个少年却追着自己的两个同伴。。

    “她的笔尖终于顿住，在灯下抬眼看了看那个絮絮叨叨的人，有些诧异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没有回答，只是冷定地望着他——他知道这个人说的全都是实话，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捏起了剑诀，随时随地地准备决一死战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，胡乱挥了挥手，“算了，谷里很安全，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！

    她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，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？真可惜，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。

    ——卫五，是的，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
    “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！

    他凝望着墓碑，轻声低语：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
    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，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。

    “她还在微弱地呼吸，神志清醒无比，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，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：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，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？她竟救了他！。

    自从三天前中了七星海棠之毒以来，那个曾经令天下闻声色变的绝顶杀手一直沉默着，任剧毒悄然侵蚀身体，不发一言。……

    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，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？！

    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
    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……生命是一场负重的奔跑，他和她都已经疲惫不堪，那为什么不停下片刻，就这样对饮一夜？这一场浮生里，一切都是虚妄和不长久的，什么都靠不住，什么都终将会改变，哪怕是生命中曾经最深切的爱恋，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折和消磨。。

    “哦？”霍展白有些失神，喃喃着，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无力地低下了头，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，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跟在她后面，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醒来的时候，日头已然上三竿。！

    ““你没事？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，失惊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侍女们讷讷，相顾做了个鬼脸。。

    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，只是短短一瞬，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，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，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，刺穿了他的心脏。。

    明介走了，霍展白也走了。！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