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……原来也是一个极自私懦弱的人吧?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他不去回想以往的岁月,因为这些都是多余的。。
“十二年前那场大劫过后,师傅曾带着她回到这里,仔细收殓了每一个村民的遗骸。所有人都回到了这一片祖传的坟地里,在故乡的泥土里重聚了——唯独留下了雪怀一个人还在冰下沉睡。他定然很孤独吧?!”
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,瞬地抬起了头,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?她、她知道?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?!。
他们曾经远隔天涯十几年,彼此擦肩亦不相识;而多年后,九死一生,再相逢,却又立刻面临着生离死别。!
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
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
那一瞬间,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,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?。
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。
“黑暗里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,仿佛回忆着什么,泛出了微微的紫。!
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。
旋“为什么……”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,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,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,喃喃着,“瞳,我们说好了……说好了……”。
“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!
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!
啊……终于,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
“手底下的人身子一震,“哗!”水花激烈地涌起,湿而热的手忽然紧紧拉住了她,几乎将她拉到水中。!
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。
““看啊!”忽然间,忽然间,他听到惊喜的呼声,身边的下属们纷纷抬首望天,“这是什么?”。
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“沫儿的病已然危急,我现下就收拾行装,”廖青染将桌上的东西收起,吩咐侍女去室内整理药囊衣物,“等相公回来了,我跟他说一声,就和你连夜下临安。”!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已经是第几天了?。
“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!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。
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。
“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。
“哦?”薛紫夜一阵失望,淡淡道,“没回天令的,不见。”……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
他对着霍展白伸出手来。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。
“谷主,好了。”霜红放下了手,低低道。。
“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。
“那一刹那,妙水眼里的泪水如雨而落,再也无法控制地抱着失去知觉的人痛哭出来: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,脸色苍白,却始终不吐一字。!
“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……”
““果然是你们。”妙风的剑钉住了雪下之人的手臂,阻止他再次雪遁,冷冷开口道,“谁的命令?”。
“和我一起死吧!我的孩子们!”教王将手放在机簧上大笑起来,笑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。。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!
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