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
“那个……谷主说了,”霜红赔笑,“有七公子在,不用怕的。”。
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““是有了别的去处了吗?还是有了心爱的人?不过,反正我也不会再在这里了。你就算回来,也无人可寻。”柳非非有些疲倦地微笑着,妩媚而又深情,忽然俯下身来戳了他一下,娇嗔,“哎,真是的,我就要嫁人了,你好歹也要装一下失落嘛——难道我柳非非一点魅力也没有吗?”!”
薛紫夜默默伸出了手,将他紧紧环抱。。
他平静地叙述,声音宛如冰下的河流,波澜不惊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
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
他有些烦乱地摇了摇头。看来,这次计划成功后,无论如何要再去一趟药师谷——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杀了,让自己断了那一点念想才好。。
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。
“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!
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?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!”。
旋“那么,点起来吧。”教王伸出手,取过那一粒药丸吞下,示意妙风燃香。。
“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!
她越笑越畅快:“是我啊!”!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
“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!
“是……假的?”霍展白一时愣住。。
“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
是……是小夜姐姐?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?是她来了吗?!。
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!
那一眼之后,被封闭的心智霍然苏醒过来。她唤醒了在他心底里沉睡的那个少年雅弥,让他不再只是一柄冰冷的利剑。。
““能……能治!”然而只是短短一瞬,薛紫夜终于挣出了两个字。。
血红色的剑从背后刺穿了座背,从教王胸口冒了出来,将他钉在高高的玉座上!。
“所谓的神仙眷侣,也不过如此了。!
“……”那个人居然还开着一线眼睛,看到来人,微弱地翕动着嘴唇。。
那些声浪低低地传开,带着震惊,恐惧,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狂喜——在教王统治大光明宫三十年里,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叛乱者,能像瞳那样强大!这一次,会不会颠覆玉座呢?。
“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就看到那个女医者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那个病人,脸上露出极其惊惧的神色。他想开口问她,然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直看着薛紫夜,就这样忽然晕倒在了地上。。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……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
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,冷冷道,立刻想把门关上,“佛堂已毁,诸神皆灭,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
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。
但,那又是多么荒谬而荒凉的人生啊。。
“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。
“已经是第几天了?。
那些幻象不停地浮现,却无法动摇他的心。他自己,本来就是一个以制造幻象来控制别人的人,又怎么会相信任何人加诸他身上的幻象呢?如今的他,已然什么都不相信了。!
“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……”
“背后的八剑紧紧追来,心胆俱裂的她顾不得别的,直接推开了那一扇铁门冲了进去——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,森冷的雪狱里一片黑暗,只有火把零星点缀,让她的视觉忽然一片黯淡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。
“魔教的,再敢进谷一步就死!”心知今晚一场血战难免,他深深吸了口气,低喝,提剑拦在药师谷谷口。。
她变了脸色:金针封脑!!
“你的药正在让宁婆婆看着,大约明日就该炼好了,”薛紫夜抬起头,对他道,“快马加鞭南下,还赶得及一月之期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