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是的，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，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

    是的，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

    铜爵的断金斩？！。

    薛紫夜指挥侍女们从梅树底下的雪里，挖出了去年埋下去的那瓮“笑红尘”。冬之馆的水边庭园里，红泥小火炉暖暖地升腾着，热着一壶琥珀色的酒，酒香四溢，馋得架子上的雪鹞不停地嘀咕，爪子抓挠不休。。

    ““如果我拒绝呢？”药师谷眼里有了怒意。！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瞳公子！”有个修罗场出来的子弟认出了远处的身形，脱口惊呼，“是瞳公子！”。

    ——必须要立刻下山去和妙火会合，否则……！

    “嚓！”尖利的喙再度啄入了伤痕累累的肩，试图用剧痛令垂死的人清醒。

    “雪怀，大人说话没你的事，一边去！”毫不留情地推开宠爱的孙子，老人厉叱，又看到了随着一起冲上来的汉人少女，更是心烦，“小夜，你也给我下去——我们摩迦一族的事，外人没资格插手！”

    雪狱寂静如死。。

    他说得很慢，说一句，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，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瞬间，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。霍展白将头埋在双手里，双肩激烈地发抖，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，却终于无法掩饰，在刹那间爆发出了低哑的痛哭。！

    ——然而，即使是她及时地遇到了他们两人，即使当时小夜还有一口气，她……真的会义无返顾地用这个一命换一命的方法，去挽救爱徒的性命吗？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，有些诧异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！

    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！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，几度想站起来，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    “一切灰飞烟灭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，蹙眉：“究竟是谁要看诊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但既然薛谷主为他求情，不妨暂时饶他一命。”教王轻描淡写地承诺。。

    同时叫出这个名字的，却还有妙水。。

    “秋水……秋水……”他急切地想说什么，却只是反复地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。！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。

    “他在黑暗中睁开眼，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双明亮的眼睛，黑白分明。。

    牢外，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，惊破了两人的对话。。

    “这，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！

    这是什么……这是什么？他的眼睛，忽然间就看不见了！。

    “风，抬起头，”教王坐回了玉座上，拄着金杖不住地喘息，冷冷开口，“告诉我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这个女人，和瞳有什么关系？”。

    “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，勤奋好学，医术进步迅速，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，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，面色狰狞如鬼。……

    是的，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，他曾经见到过她。

    他默默地趴伏着，温顺而听话。全身伤口都在痛，剧毒一分分地侵蚀，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咬牙一声不吭，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音，便会打碎这一刻的宁静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妙火点头，悄然退出。。

    廖谷主沉默了许久，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
    “谁来与他做伴？唯有孤独！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微微一惊，口里却刻薄：“中原居然还能出姑娘这般的英雄人物啊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哦？那妙风使没有受伤吧。”妙水斜眼看了他一下，意味深长地点头，“难怪这几日我点数了好几次，修罗场所有杀手里，独独缺了八骏和十二银翼。”！

    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
    “不必，”妙风还是微笑着，“护卫教王多年，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雅弥！雅弥！”她扑到地上，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，呼唤着他的乳名。！

    “瞳？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，手不离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