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惊之下，瞳运起内息，想强行冲破穴道，然而重伤如此，又怎能奏效？瞳一遍又一遍地用内息冲击着穴道，却无法移动丝毫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，几度想站起来，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    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，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

    雪瞬间纷飞，掩住了那人的身形。。

    ““反悔？”霍展白苦笑，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，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？”！”

    丧子之痛渐渐平复，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，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。

    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，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！

    教王同样在剧烈地喘息，捂住了自己的心口——修炼铁马冰河走火入魔以来，全身筋脉走岔，剧痛无比，身体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。

    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黑夜里，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，“各取所需，早点完事！”。

    疾行一日一夜，他也觉得有些饥饿，便撩起帘子准备进入马车拿一些食物。。

    “可是人呢？人又怎么能如此简单地活下去？！

    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，转头望着他，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，可是，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？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？”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，颓然地将酒放下，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！

    暮色笼罩了雪域绝顶，无数的玉树琼花都黯淡了下去，逐渐隐没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猝不及防，脱口惊呼，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她为什么不等他？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？！

    ——是的。那个少年，是教王这一次的目标，是将来可能比自己更有用的人。所以，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绝不能放过。。

    “三圣女五明子环侍之下，玉座上教王的眼睛深不见底，笑着将手按在跪在玉座下的爱将头顶上，缓缓摩挲着，仿佛抚摩着那头他最钟爱的雪域灰獒。他也知道，只要教王一个不高兴，随时也可以如击杀那些獒犬一样夺走他的性命。。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
    重新戴上青铜面具，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！

    他一惊，立刻翻身坐起——居然睡了那么久！沫儿的病还急待回临安治疗，自己居然睡死过去了！。

    “侍女们无计可施，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吐了一口气，身子往后一靠，闭上了，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，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，上面圣火升腾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，几度想站起来，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！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，他淡然转身，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
    漠河被称为极北之地，而漠河的北方，又是什么？。

    ““也是！”妙火眼里腾地冒起了火光，捶了一拳，“目下教王走火入魔，妙风那厮又被派了出去，只有明力一人在宫。千载难逢的机会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？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！”……

    那一夜雪中的明月，落下的梅花，怀里沉睡的人，都仿佛近在眼前，然而，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

    她因为寒冷和惊怖而在他怀里微微战栗：没有掉下去……这一次，她没有掉下去！

    “您应该学学青染谷主。”老侍女最后说了一句，掩上了门，“她如今很幸福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那一掌之后，教王却往后退出了一丈之多，最终踉跄地跌入了玉座，喷出一口血来。。

    “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，持剑告退。。

    ““第二，流光。第三，转魄。”。

    完全不知道，身侧这个人双手沾满了鲜血。！

    “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些杀戮者从后面追来，戴着狰狞的面具，持着滴血的利剑。雪怀牵着她，慌不择路地在冰封的漠河上奔逃，忽然间冰层“咔嚓”一声裂开，黑色的巨口瞬间将他们吞没！在落下的一瞬间，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，顺着冰层下的暗流漂去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，倒是愣住了，半晌嗤然冷笑，“原来，你真是个疯子！”。

    薛紫夜站在牢狱门口望着妙水片刻，忽然摊开了手：“给我钥匙。”！

    不过，也无所谓了……那个瞳，如今只怕早已经在雪里死了吧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