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的八剑里,以“玉树公子”卫风行和“白羽剑”夏浅羽两位最为风流。两个人从少年时就结伴一起联袂闯荡江湖,一路拔剑的同时,也留下不少风流韵事。
薛紫夜低着头,调整着金针刺入的角度和深浅,一截雪白的纤细颈子露了出来。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觉房内的气氛凝重到无法呼吸。
她咬紧了牙,足间霍然加力,带着薛紫夜从坍塌的断桥上掠起,用尽全力掠向对岸,宛如一道陡然划出的虹。然而那一道掠过雪峰的虹渐渐衰竭,终究未能再落到桥对面。。
“好,我带你出去。但是,你要臣服于我,成为我的瞳,凌驾于武林之上,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,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?”。
““胡说!”一搭脉搏,她不由惊怒交集,“你旧伤没好,怎么又新受了伤?快过来让我看看!”!”
——然而,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,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!。
然而,曾经一度,她也曾奢望拥有新的生活。!
“是的,我还活着。”黑夜里那双眼睛微笑起来了,即使没有用上瞳术也令人目眩,那个叛乱者在黑暗里俯下身,捏住了回鹘公主的下颌,“你很意外?”
“谷主,是您?”春之庭的侍女已经老了,看到她来有些惊讶。
笛声是奇异的,不像是中原任何一个地方的曲子,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哀伤。仿佛在苍穹下有人仰起头凝望,发出深深的叹息;又仿佛篝火在夜色中跳跃,映照着舞蹈少女的脸颊。欢跃而又忧伤,热烈而又神秘,仿佛水火交融,一起盛开。。
“秋水她……”他忍不住开口,想告诉他多年来他妻子和孩子的遭遇。。
“一旁的霜红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,将她拉了出去。!
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。
旋然而,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,女子脸色一变,刀锋回转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。
“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!
“是。”霜红答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地退了出去。!
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,妖媚神秘,即便是作为医者的她,都分辨不出那是由什么植物提炼而成——神秘如这个女人的本身。
“薛紫夜却没有片刻停歇,将火折子别在铁笼上,双手沾了药膏,迅速抹着。!
“死了也好!”然而,只是微一沉默,他复又冷笑起来,“鬼知道是谁的孽种?”。
““你?”他转头看着她,迟疑着,“你是医生?”。
她重重跌落在桥对面的玉石铺地上,剧痛让眼前一片空白。碧灵丹的药效终于完全过去了,七星海棠的毒再也无法压制,在体内剧烈地发作起来,薛紫夜吐出了一口血。。
薛紫夜一瞬间怔住,手僵硬在帘子上,望着这个满面微笑的白衣男子。!
霍展白走后的半个多月,药师谷彻底回到了平日的宁静。。
“她茫然地睁开眼睛,拼命去抓住脑海里潮汐一样消退的幻影,另一只藏在狐裘里的手紧紧握住了那枚长长的金针。。
霍展白沉吟片刻,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,也便有了答案。。
“那个寂静的夜晚,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,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,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,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!
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。
解开血封?一瞬间,他眼睛亮如闪电。。
“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,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。
夏浅羽放下烛台,蹙眉道:“那药,今年总该配好了吧?”……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
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,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
妙风低下了眼睛:“我只是想下去替王姐收殓遗骨。”。
“雅弥!”她大吃一惊,“站住!”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“她缓缓醒转,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,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。
几次三番和他们说了,不许再提当年之事,可这帮大嘴巴的家伙还是不知好歹。!
“不想见她……不想再见她!或者,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自己——满身是血,手足被金索扣住,颈上还连着獒犬用的颈环,面色苍白,双目无神,和一个废人没有两样!……”
““铮”的一声,名剑白虹竟然应声而断!。
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。
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!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一只银白色的夜光蝶正飞过眼前,宛如一片飘远的雪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