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那又是多么荒谬而荒凉的人生啊。
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
然而,一切,终究还是这样擦身而过。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“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冲过来的人应声被拦腰斩断!!”
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,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。
什么都没有。!
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,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,深而诡,看不到底,却没有丝毫异样。
“嗯。”妙风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,左脚一踏石壁裂缝,又瞬间升起了几丈。前方的绝壁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路,隐约有人影井然有序地列队等候——那,便是昆仑大光明宫的东天门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薛紫夜面无表情地坐到榻边,扯开他的袍子。。
姐姐死了……教王死了……五明子也死了……一切压在她头上的人,终于都死了。这个大光明宫,眼看就是她的天下了——可在这个时候,中原武林的人却来了吗?。
“她原以为他会中途放弃——因为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,赌上了自己的性命,一次次地往返于刀锋之上,去凑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药方。!
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。
旋妙风无言。。
“然而无论怎样严刑拷打,瞳却一直缄口不言。!
“妙风!”她脱口惊呼起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,扳住了他的肩头,“让我看看!”!
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
“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!
“等我回来,再和你划拳比酒!”。
““好。”薛紫夜捏住了钥匙,点了点头,“等我片刻,回头和你细细商量。”。
“先别动,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,离开了背心那只手,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,“我给你找药。”。
“哈哈哈哈!你还问我为什么!”妙水大笑起来,一个巴掌扇在教王脸上,“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——二十一年前,楼兰一族在罗普附近一夕全灭的事,你难道忘记了?”!
然而,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,女子脸色一变,刀锋回转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。
“空白中,有血色迸射开来,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。
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,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。
““这位客官,你是……”差吏迟疑着走了过去,开口招呼。!
她点起了火折子,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囊,轻轻按着他的肩膀:“坐下,让我看看你的眼睛。”。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
“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……
“风,抬起头,”教王坐回了玉座上,拄着金杖不住地喘息,冷冷开口,“告诉我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这个女人,和瞳有什么关系?”
完全不知道,身侧这个人双手沾满了鲜血。
她回身掩上门,向着冬之馆走去,准备赴那个赌酒之约。。
“你们快走,把……把这个带去,”薛紫夜挣扎着扯过药囊,递到她手里,“拿里面赤色的药给他服下……立刻请医生来,他的内脏,可能、可能全部……”。
“——可能是过度使用瞳术后造成的精神力枯竭,导致引发了这头痛的痼疾。。
“他终于无法忍受,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,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“胡说!”他突然狂怒起来,“就算是七星海棠,也不会那么快发作!你胡说!”!
“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……”
“在造化神奇的力量之下,年轻的教王跪倒在大雪的苍穹中,对着天空缓缓伸出了双手。。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“今晚,恐怕不能留你过夜。”她拿了玉梳,缓缓梳着头发,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幽幽道,“前两天,我答应了一名胡商做他的续弦。如今,算是要从良的人了。”!
手帕上墨迹班驳,是无可辩驳的答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