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魔教的人,竟然和明介一模一样的疯狂!
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
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。
“出去吧。”她只是挥了挥手,“去药房,帮宁姨看着霍公子的药。”。
“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!”
然而,随她猝然地离去,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。
——那一瞬间,霍展白才知道自己一时的大意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!!
——乾坤大挪移?
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
每一个月,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,白衣长剑,隔着屏风长身而坐,倾身向前,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,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,同样客气地回答着,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。
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,睥睨而又得意,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,深不见底。。
“他脸上始终没有表情——自从失去了那一张微笑的面具后,这个人便成了一片空白。!
自从有记忆开始,这些金针就钉死了他的命运,从此替教王纵横西域,取尽各国诸侯人头。。
旋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““妙水,”他笑了起来,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同胞姐姐,在这生死关头却依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,只是平静地开口请求,“我死后,你可以放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医者吗?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,你日后也有需要求医的时候。”!
而天山派首徒霍七公子的声望,在江湖中也同时达到了顶峰。!
说到这里,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,妙风停住了口,歉意地看着薛紫夜:“多谢好意。”
““好生厉害,”旁边卫风行忍不住开口,“居然以一人之力,就格杀了八骏!”!
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,冷冷道,立刻想把门关上,“佛堂已毁,诸神皆灭,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。
“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。
妙风闪电般看了妙水一眼——教王,居然将身负重伤的秘密都告诉妙水了?!。
不成功,便成仁。!
她用尽全力伸出手去,指尖才堪堪触碰到他腰间的金针,却根本无力阻拦那夺命的一剑,眼看那一剑就要将他的头颅整个砍下——。
“——本来只是为了给沫儿治病而去夺了龙血珠来,却不料惹来魔教如附骨之蛆一样的追杀,岂不是害了人家?。
“是。”十五岁的他放下了血淋淋的剑,低头微笑。。
“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!
他疾步沿着枫林小径往里走,还没进去,却看到霜红站在廊下,对他摆了摆手。。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““等我回来,再和你划拳比酒!”。
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,伸出双臂接过,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,久无人居住,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,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……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“飘着雪的村庄,漆黑的房子,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和叫小夜的女孩……到底……自己是不是因为中了对方的道儿,才产生了这些幻觉?。
“——跟了谷主那么些年,她不是不知道小姐脾气的。。
骏马已然累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,他跳下马,反手一剑结束了它的痛苦。驻足山下,望着那层叠的宫殿,不做声地吸了一口气,将手握紧——那一颗暗红色的龙血珠,在他手心里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。!
“正午,日头已经照进了冬之馆,里面的人还在拥被高卧,一边还咂着嘴,喃喃地划拳。满脸自豪的模样,似是沉浸在一个风光无限的美梦里。他已经连赢了薛紫夜十二把了。……”
“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。
追电被斩断右臂,刺穿了胸口;铜爵死得干脆,咽喉只留一线血红;追风、白兔、蹑景、晨凫、胭脂死在方圆三丈之内,除了晨凫呈现中毒迹象外,其余几人均被一剑断喉。!
“愚蠢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