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
“太好了。”她望着他手指间拈着的一根金针,喜不自禁,“太好了……明介!”
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,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。
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。
“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!”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她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:“怎么了,明介?不舒服吗?”!
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
瞳垂下了眼睛,看着她走过去。两人交错的瞬间,耳畔一声风响,他想也不想地抬手反扣,手心霍然多了一枚蜡丸。抬起头,眼角里看到了匆匆隐没的衣角。那个女人已经迅速离去了,根本无法和她搭上话。
“咦,这是你主人寄给谷主的吗?”霜红揉着眼睛,总算是看清楚了,嘀咕着,“可她出谷去了呢,要很久才回来啊。”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““薛谷主!”妙风忙解开大氅,将狐裘里的女子抱了出来,双手抵住她的后心。!
雪鹞仿佛应和似的叫了一声,扑棱棱飞起。那个旅客从人群里起身走了出来——。
旋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,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,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?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?”。
“不同的是,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,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!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那一天的景象,大光明宫所有弟子都永生难忘。
“管他呢,鹄这种坏蛋尽管去死好了!现在,他自由了!但是,就在这个狂喜的念头闪过的刹那,他听到了背后房间内传来了一声惨叫。!
晨凫忽然大笑起来,在大笑中,他的脸色迅速变成灰白色。。
“她的手指轻轻叩在第四节脊椎上,疼痛如闪电一样沿着他的背部蹿入了脑里。。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。
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撒下。夹杂着雪的土,一分分地掩盖上了那一张苍白的脸——她咬着牙,一瞬不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。这把土再撒下去,就永远看不到了……没有人会再带着她去看北极光,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。!
他颓然放下了剑,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,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。
““畜生。”薛紫夜双手渐渐颤抖,咬着牙一字一字出口,“畜生!”。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“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,脸色苍白,却始终不吐一字。。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“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“小姐,准备好了!”外间里,绿儿叫了一声,拿了一个盘子托着大卷的绷带和药物进来,另外四个侍女合力端进一个大木桶,放到了房间里,热气腾腾的。……
廖青染叹息:“紫夜她只是心太软——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:沫儿得的是绝症。”
调戏了一会儿雪鹞,她站起身来准备走,忽然又在门边停住了:“沫儿的药已经开始配了,七天后可炼成——你还来得及在期限内赶回去。”
到了庭前阶下,他的勇气终于消耗殆尽,就这样怔怔凝望着那棵已然凋零的白梅——那只雪白的鸟儿正停在树上,静静地凝视着他,眼里充满了悲伤。。
他紧抿着唇,没有回答,只有风掠起蓝色的长发。。
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““在你们谷主没有回来之前,还是这样比较安全。”霍展白解释道。。
简略了解了事情的前后,妙风松开了握紧的手,无声吐出了一口气——教王毕竟是教王!在这样的情况下,居然还一连挫败了两场叛乱!!
“她叹息了一声:看来,令他一直以来如此痛苦的,依然还是那个女人。……”
“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“想自尽吗?”教王满意地微笑起来,看来是终于击溃他的意志了。他转动着金色的手杖,“但这样也太便宜你了……七星海棠这种毒,怎么着,也要好好享受一下才对。”!
“展白!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,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展白,别走!”。